白瑤一看,1418,胡不凡的病房。
她看著江韶的背影,一噤聲,跟著進去了。
胡不凡已經醒了,半坐在病床上,手裡拿著手機貼著耳朵,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不過他氣的臉紅脖子粗,看起來情況並不怎麼樂觀。
江韶和白瑤進來,看見李幹河站坐在一邊,目露詢問。
李幹河看見二人來,瞥了一眼胡不凡,淡道:“他一醒來就在打電話,說是一定要派人找到趙杏。”
李幹河剛說完,那邊便傳來高揚的氣急敗壞的聲調:“兩天,我只給你兩天時間,要是沒找到你們都給我滾蛋!”
說完一掐電話,把手機往床上重重一扔。
白瑤眼觀鼻鼻觀心,餘光瞥到那靜躺在床上的手機,心道有本事你往地上扔啊。
而胡不凡也注意到醒新來的兩個人,沒好氣地看著江韶和白瑤,陰陽怪氣:“看來你們也沒傳說中的名氣大啊,連追個狐狸精都要這麼多人過來。”
白瑤瞥他一眼,江韶巋然不動,也就李幹河願意搭理他:“胡少爺,我們只是來問問,那天晚上你見到你繼母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
“噼啪——”也不知道李幹河是哪句話沒說對,“啪”的一聲響突如其來,那胡不凡的手機擦著李幹河的臉摔倒了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那個狐狸精算什麼我的繼母,她只不過是為了我胡家的錢!”胡不凡聲音高亢,情緒似乎很激動。
手機正好落在白瑤腳邊,她低著頭,恰能看見那四分五碎的殘骸,沒想到這胡公子還真捨得摔了。
“你也不算胡家的人,況且你不是為了錢嗎?”江韶幽幽開口。
白瑤偷偷瞥了邊上的人一眼,又看了一眼胡不凡,伸手一戳:“你也太耿直了,就算聽得見他心裡說什麼也不要當面拆人家臺啊。”
這話說的中肯,可病房就這麼點大,白瑤聲音也沒有刻意壓低,倒像是嘲諷胡不凡一樣。
江韶被白瑤一戳,身體僵了僵,低聲應道:“嗯。”
“我就是為了老不死的財產怎麼樣,反正現在他死了,我是唯一的合法繼承人,趙杏一個妖怪,有什麼資格繼承胡家的財產!”胡不凡冷冷剜了白瑤與江韶一眼。
李幹河難耐地揉了揉太陽穴,他千里迢迢趕過來,可不是聽這幾個人明嘲暗諷吵架來的。
“行了大少爺,我們對你的家事不敢興趣,你告訴我趙杏在的事,我們也好早日將她捉拿歸案。”李幹河沉聲,看著胡不凡的目光多了一絲威壓,臉上那道傷疤倒是在這時候顯出作用來了。
胡不凡眼神躲閃了一下,避開李幹河的目光,轉而又剜了江韶和白瑤兩眼,這才心滿意足地講起來。
當年趙杏十九歲就跟了胡老爺子,彼時胡三榮已過了四十三歲壽辰,按他之後的壽命來算也算一隻腳踏入黃土了。胡不凡知道趙杏的存在時,趙杏已經和他繼父在一起六年準備結婚了。
胡老爺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唯我獨尊,僅通知了親朋,不出一個星期,結婚流程便全部完成了,趙杏成了胡不凡法律上的繼母。
甚至,他比趙杏還大一歲。
趙杏身份不明,嫁入胡家後雖不說揮霍無度,但是豪門太太應有的開銷她一樣都不少,她成了所有情婦熬上位的榜樣。
如果有任何一個人談起胡家當家夫人,或許嗤之以鼻,或許不以為然,不過一個成功上位,貪圖錢財的女人罷了,雖然模樣是真的出彩。
“所有人都低估了那個女人,他們以為她只是享受豪門太太的生活,孰不知這個女人野心如狼,不知給老爺子吹了多少耳邊風,哄得他把名下百分之六十的財產轉給了她。”胡不凡談起這個,面露兇光,一副極煞模樣。
想來是爭財產沒爭過那個女人,氣急敗壞。
“老爺子死的時候,居然還給她留了遺囑,這個女人手段狠毒,最後她手裡握著老爺子百分之八十的財產。”
“我這二十幾年為胡氏鞠躬盡瘁,憑百分之二十就想打發我?”胡不凡很瞪著李幹河,怒道:“不可能!”
李幹河輕咳了一聲:“咳,你跟她爭財產了?”
“當然要爭,但是她有遺囑在手,我幾乎沒有翻盤的機會,而且後來我發現,公司裡的高層幾乎都被她收買了,並且,我手裡的公司股份越來越少。”
“那個女人,她分明是想把整個胡家握在手裡。”
說到這,胡不凡神情雖然憤怒,語氣卻緩和了幾絲:“我與她對過幾次,無論是明是暗次次慘敗,後來我不敢輕易再去招惹她,好在,關道長出現了。她告訴我,那女人根本就是狐狸精。”
“你知道關道長的身份嗎?”李幹河問。
胡不凡張了張口要說什麼,又沉默了,過了好半會,他才爭了一句:“只要能對付趙杏,是妖又怎麼樣!”
李幹河輕嘆了一聲,默默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