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竹搖搖頭:“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現在根本出不了門,不要說封印了。”
回議室的氣氛冷了下來,大家都默默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然,去找老邪問問有什麼辦法?”榆道忽然道。
“對啊!我怎麼把老邪這茬忘了!”李幹河懊惱地一拍腦袋,臉上不由自主浮現了一絲笑,好像絕處逢生一般。
白瑤疑惑地看著他們,這老邪是誰?怎麼從未聽他們提起過。
“現在大家都無法出門,就讓白瑤去找老邪吧。”榆道目光瞟向白瑤。
李幹河低頭爽快道:“可以。”
“可是,老邪到底是誰啊?”白瑤對那邊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兩個人無語,她到現在一點狀況都不清楚,老邪到底是誰?
“說到老邪啊……可有得說嘍!”李幹河沉吟一聲,瞬間勾起了白瑤的興趣。
李幹河嘴裡的老邪是個神人,脾氣古怪,樣貌古怪,平時的行為舉止更是古怪,可這麼個古怪的人,卻比他們呆在落日城的日子更為長久。
“我有記憶以來老邪就在了,少說也有三四百年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歲。”李幹河說話的時候,眼神變得極為幽深,配著他幽寡的語氣與故事本身的神秘性,讓白瑤有一種老邪真是傳奇的感覺。
“江韶,給她寫個地址。”李幹河快速道,接著又看向白瑤:“你現在就出發,越快越好。”
江韶找來紙筆寫了一個地址塞到白瑤手上,白瑤便立刻被推著下了一樓,全程不由她作半點主。
“誒?可是找到人之後我該怎麼做?”白瑤不解地看著他們。
“現在情況緊急,老邪一定有解決辦法的,你問他事情怎麼解決,要是他不說,你就把他帶到落日樓來。”李幹河快速道。
白瑤輕“哦”了聲,展開手心裡江韶寫的紙團。別說江韶的字看著還真挺有韻味,和他本人一樣冷冽清烈。
“鳳凰頭三號,這是哪?”白瑤對著紙條疑問。
“桐尾街對面那條街就是了,你快去吧!”李幹河語氣有些焦急。
白瑤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烈日,知道事情確實耽擱不得了,於是忙道:“那我去了。”
身影一虛,原地已然沒了人影。
“希望她能帶回我們想要的答案吧。”李幹河輕嘆了一口氣。
現在的氣溫實在高的有些嚇人,白瑤看見路邊的花草已經全部曬枯了,連道路兩邊栽種的高大的樹也皺成乾巴巴的一團,天地都要曬枯了似的。
可白瑤,卻感受不到炎熱一般……她撐著傘出來,偶爾有不經意間傘歪斜掉,把她的一點點手臂肌膚露了出來,上面很快就長滿了密佈的疹子,可她一點都不覺得熱。
天氣太過詭異,情況過於緊急,白瑤不敢耽擱,緊趕慢趕地往鳳凰頭跑,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好在她去過桐尾街,不然一時半會還真找不著這鳳凰頭。
沿路宿舍和對面的桐尾街完全不一樣,那邊是西式的哥特建築,這邊便是東方的古樸民舍。一間挨著一間,排列整齊,倒生出幾分別樣的美感。
白瑤挨間找過去,三號就是第三家,大門緊閉,白漆的牆上寫得分明顯眼的兩個大字:勿擾。
白瑤撇了撇嘴,還真是個古怪的老頭。
臨走時李幹河叮囑,老頭平時沒什麼事,整天整天呆在家,如果白瑤喊不應他,就直接破門進去把他拽出來。
不過事實好像並沒有李幹河預料的那麼差,白瑤敲了兩下門,裡頭便有聲音傳過來:“進!”
門沒鎖,白瑤推開門,輕而易舉地進到了這個奇怪的房間。
房間裡很暗,是昏暗,就是光線不好的那種暗,只朦朦朧朧能看清那些傢俱的輪廓,好在白瑤眼睛爽利,還能看清過道,要是換了近視眼的來,約莫就…剛剛好看不見。
白瑤疑惑地看著這個房間,採光採的那麼差就算了,關鍵是現在外頭太陽這麼燦爛,整個世界上空都是一個金圓盤,孜孜不倦地照耀著人間的萬物。而這個房間,即使窗子大開著,陽光也照射不進來。
他好像被人世獨立起來了。
“老邪……先生?”白瑤試探性地朝著昏暗喊了喊。
她往前走了好幾步,都沒有看見有人,也不知道這個老邪是不是真的在家。
“叫我老邪就好了。”忽然,昏暗裡一個沉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一個高大的人影從裡頭走出來,他穿著粗麻的黑衣黑褲,外面套一件老舊的牛仔外套,面容粗礪,鬍子拉碴,嘴裡吊著一根菸,空氣裡皆是嗆鼻的煙味。
“是為了外面的太陽來的?”老邪先發制人。
白瑤正尋思著怎麼開口,老邪忽然先提點,她忙不丁點頭:“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