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對小健有多疼愛，現在對雨桐就有多愧疚。
高慎拉開病床旁邊的椅子坐下，臉色緩和：“您頭腦清楚就好！”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簽字筆，遞給姜媽媽。
不容置喙的態度。
姜媽媽接過侄子遞過來的筆，因為憤怒，她五指用力攥著簽字筆，盯著離婚協議書上的簽字處。
“不————”
姜媽媽忽然說：“我不能就這麼離婚！我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姜魏和葉雪蘭！我離婚了，姜魏會把所有家產都留給小健，小鴛和雨桐將來什麼都得不到！我不甘心讓葉雪蘭母子坐享其成！若我離婚，必須姜魏淨身出戶！”
可是無論出軌罪，還是調包孩子罪，這些在婚姻法裡，都不能支援男方淨身出戶！
所以，姜媽媽死死地攥緊筆，不簽字。
“您的要求這麼低，只是淨身出戶？”
高慎修長的手指在座椅的扶手上有節奏的敲打了幾下，語氣輕描淡寫中，透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笑意：“如果我是你，我不會讓姜魏淨身出戶。”
姜媽媽愣了一下。
侄子的語氣，彷彿在說：天涼了，姜家該倒了！
然而，怎麼可能？
姜魏在她孃家的支援下，這十年公司發展得蒸蒸日上，如日中天，未來前景無限。
姜媽媽祈求的眼神：“阿慎，你跟姑姑交個底，否則這口氣，姑姑咽不下去！”
高慎掃了葉風一眼，葉風心領神會，點點頭。
“姑小姐，您恐怕忘了，當初老爺子同意資助姜家，曾在您與姜魏領證後，讓您簽下了一份向孃家借還幫助夫家扭轉破產敗局的鉅額借條，現在，是那張鉅額借條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姜媽媽確實忘記了這回事。
想了許久，才想起來，當初她和姜魏領證後，孃家資助姜家企業前，爸爸曾讓她簽了一份借條。
那份借條的數額，很大，很大！
當時她氣瘋了，不想籤。
但是爸爸說：“如果你將來的婚姻不會出現狀況，這張借條就會永遠鎖在爸爸的保險箱裡，等我壽終正寢那一天，借條也會被燒成灰燼；
如果將來你和姜魏婚姻狀況經營下去，這份借條，就是你最後反敗為勝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