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和耿煜又胡鬧到半夜,這會兒要不是被喊起來,她應該還在夢裡的。
夏采衣瞅了她一眼,依舊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唉……”
翠柳:“……”
所以這夏姑娘一大早跑來小將軍府,讓她們把夫人叫起來後就坐在房間裡一言不發連連嘆氣,到底抽的是什麼風?
依雲含笑戳了戳翠柳,翠柳才一臉無奈的給夏采衣續了杯茶,然後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行啦,夏姑娘,您這一大早跑來我們夫人這裡嘆氣嘆了一上午了,有事您就直說吧。”
夏采衣又瞅了一眼正一臉乖巧的讓依雲給她穿衣服的小錦鯉,接著嘆氣,“唉……”
翠柳:“……”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啊真是急死人了!
直到依雲將小錦鯉收拾打扮好了,夏采衣才悠悠的道,“唉……現如今姑娘大了,有什麼事也不和朋友們分享讓朋友幫忙拿主意了,都敢自己跑去賭場那種地方了……”
小錦鯉抿了抿唇,一臉乖巧,“……你知道了呀。”
“我能不知道嗎?”夏采衣一拍桌子,“要不是昨兒在軍營裡遇見耿煜,我還真不知道你招呼都沒和我打一聲就自己跑去找那個賭場管事了呢!你本來打算幾時告訴我的?”
“夫人也不是自己去的啊,”翠柳在旁插腔,“夫人是帶著奴婢一起去的。”她說著,臉上又帶了點神往的模樣,“夏姑娘是沒看見,我家夫人昨兒以一己之力攪翻整個賭場,最後那管事還不是恭恭敬敬的來找我家夫人討饒——”
“聽聽,聽聽,你帶翠柳這小丫鬟都不帶我?”夏采衣痛心疾首,“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
那也不能什麼事都總麻煩你啊……小錦鯉這麼想著,然而看著夏采衣那一臉的鬱氣,還是很有求生欲的果斷道歉,“……對不起哦,”她眨了眨眼,討好的看著夏采衣,“下一次一定記得叫上你一起去嘛。”
夏采衣向來是很好哄的,或者說他們這群習慣為小錦鯉操心的人向來都拿這小姑娘沒什麼辦法。陪著小錦鯉一起吃早飯時,夏采衣已經開始關心起小錦鯉和管事談事的進度了。
調味料的事小錦鯉沒有和她直說,只說了月沙石的事。
夏采衣畢竟曾是玉衡皇室的大公主殿下,因此對小錦鯉要將月沙石的買家定位到上流圈子的想法頗為贊成。在小錦鯉提到管事的顧慮時,她素手一揮,“這些都是小問題,我們這群女人還能不瞭解女人都喜歡什麼首飾?”
於是飯後,大家便張羅著在花園裡擺了幾張桌子,還備好了筆墨紙硯,府上那群曾在小錦鯉成親時幫忙挑選過配飾的一眾侍女也又一次被聚集了過來,一群姑娘們在花園裡有說有笑的開始畫首飾圖樣。
小錦鯉也拿了一支毛筆,輕咬著筆桿開始考慮畫些什麼。她對著空白的宣紙猶豫了半天,最後開始隨意發揮。這樣一撇,那樣一捺……越看越像個人形了,哎呀乾脆順著就畫出個人吧……
翠柳最先坐不住,雖然她平日裡挺樂意沒事就自己動手雕個木簪什麼的,不過從來都是最簡潔明瞭的祥雲紋。這會兒她還是畫了一堆有些暈染開了的祥雲紋,便把筆一撂開始看別人的圖紙了。
這個小丫鬟畫了朵四個瓣的醜醜的花,那個大丫鬟畫了個看不出是啥的小動物,這個侍女畫了一個和她自己頭上戴的一模一樣的髮梳,那個侍女到現在才畫了一條筆直的線……夏姑娘這是畫了個什麼?九片葉子的草??還有自家夫人畫的這是……
……等等,不是說大家都要畫首飾嗎?為什麼自家夫人畫了個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