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子等玉虛四友,將四象陣反覆操演,幾乎快將此陣玩…練壞了,這才各自回山。
玉鼎就近回了金霞洞,太乙趕赴乾元山,黃龍去往二仙山。
唯獨雲中子有山不能回,不能說可憐兮兮,只能說笑掉大牙。
不能回山又如何,所謂水不在深,有云中子則靈,磻溪便是這麼一處神仙之所……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雨雪雲露,藏於山林;匯聚而下,化作溪澗;水尤清冽,可見砂石;上善若水,莫過於是。
雲中子再度臨溪而漁,溪雖不深,魚也不肥,可天地萬物之道暗藏其間。
他修習玉虛法門三百餘載,早已練至行走坐臥皆是運功的地步,吞吐之間便是道行增長。
只是大羅神仙與金仙之間存在一條天塹,非是水磨功夫可以填補的。
若非如此,玉虛十二金仙早就都登臨大羅之境了。
“修行難,悟道更難。”
雲中子將霧氣化作釣竿,不用魚線魚鉤,就此垂釣。
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引得溪澗萬千魚兒競相出水,似鯉魚欲越龍門,他的道便算是初成了。
大羅者,大乃無量,羅是包羅,成就此番境界,自可將周遭萬物化入一方小天地,遇劫不壞,遇仙則道行憑空高出幾分。
雲中子此時的境界,與玉鼎、太乙相差彷彿,不過他畢竟有兩世宿慧,又有重修樓閣之際遇,卻更玄妙幾分。
至於說他的八九玄功嘛,這便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大成的。
此功自創立至今,大抵還無一人修至圓滿。
雲中子的大道,他自己都摸不清究竟是寬是窄,更毋論旁人。
楊嬋雖時常伴隨他身側,卻也看不真切。
雲中子正覺這兩日的逍遙日子不錯,大抵是樂極生悲,又有人找上門來了。
如今知曉他在磻溪的,除去玉虛四友的那三人外,便只有姜子牙了。
楊嬋素來機靈,見師叔至此,連忙去沏茶。
雲中子卻有些納悶兒,姜子牙都到磻溪了,怎的未曾心血來潮?
“你身後這位骨骼驚奇,倒是頗有不凡之處。”
雲中子見姜子牙牽著四不相,身後還跟了個怪人,隨即笑著出言。
這怪人頭似駱駝,鬍鬚似蝦,耳朵像牛,身子如魚似的流光鋥亮,手似鳥爪般銳利,足卻像是虎爪。
你要將四不相與這怪人放在一處,隱去姓名,恐怕無人能分的清誰才是真正的四不相。
“龍鬚虎乃是我奉師命去北海收的弟子,他力大無窮,又有揮手出石的法術,卻是個劫營的好手。”
姜子牙將四不相請至竹屋旁休憩,這才領著龍鬚虎來到溪邊。
“弟子拜見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