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子盤坐在地,默默運功,四十九口飛劍縈繞身側,不時有風雷之聲。
楊嬋手持照妖寶劍,身穿金絲軟甲,腰掛寶蓮神燈,蹙眉望向桃山,時刻準備出手阻敵。
玉鼎真人鎮定自若地靜立在原地,因為他袖中藏著十二顆定海珠。
若是楊嬋對付不了那兩個神將,他自會暗中出手,以此寶珠擊那二人。
雲中子從未用此珠對敵,即便天帝有所懷疑,也找不到他的頭上。
再說了,他已將此寶借出,玉鼎真人乾的好事,與雲中子何干?
“兄長為何還未至山巔?”
楊嬋柳眉微蹙,有些擔憂地說道。
桃山有禁制隔絕,莫說是用法眼遠眺,即便是有掌觀山河的神通,也難以見到此山景象。
“無妨,越慢越好。”
玉鼎真人輕撫長鬚,這一次,鬍鬚並未顫動。
“楊戩自山腳開始積勢,每邁出一步,氣勢便雄渾一分。
他將氣勢收斂,強行壓住,只待抵達山巔,便是氣勢最盛之時。”
楊嬋聞言所有所思,她低下頭,望著腰間的那盞寶燈。
“你師父平日裡總說自己修為淺薄,可早已將玉虛法門融會貫通,八九玄功也煉的爐火純青。
以他如今的修為,殺力便已然高出貧道不少,更何況他隨時可以破開天仙桎梏,證得金仙道果。”
玉鼎望向天空,卻見那片浮雲已臨近桃山之巔。
“有他在此坐鎮,無論此事能否功成,都可保楊戩無虞。”
“不,此行一定能救回母親。”
楊嬋聞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楊戩已經為這一天準備了整整十年,雲中子也曾答應她一定會救出雲華。
桃山之上,樵夫依舊在緩緩行著。
他穿著褐色短衫,胳膊和小腿被曬得黝黑,胸膛上滿是汗珠,似乎頗為狼狽。
樵夫扛著斧子,不再休憩,似迷了心竅一般,望著山巔,一步步向上行著。
“巨靈,我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天蓬瞥向依舊在閉目養神的同僚,他心念一動,手中長槍變作一件九齒釘耙。
“此地盡是桃木,本就不是燒火的好柴,這樵夫出現在此已頗為蹊蹺。
何況他方才經過山腰桃林,卻並未砍柴伐薪,此其志不在小。”
天蓬用那釘耙緩緩地砸在了地上。
桃山之下,泛起法力漣漪。
天穹之上,金光愈發璀璨,絲絲縷縷向下滲透,將桃山方圓百里的禁制再次加固。
巨靈神緩緩睜開眼眸,他抱著長槍,不屑地望向山巔。
“即便他真是楊家餘孽,又有幸拜入闡截二教高人門下,甚至學了能避開禁制的玄妙道術。
可滿打滿算他也就修行了十年,能有幾分修為?
天蓬,你貿然損耗法陣,屆時天帝怪罪下來,切莫讓我說情。”
巨靈神冷笑著望向山巔,他倒要看看這樵夫能有什麼本事?
難不成還能破了天帝親自佈下的禁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