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拼命跑過來替崇山擋下了熊爪的樣子……
方才的情況太驚險,從巨熊衝過來,抓傷阿慶,到熊被砍死,不過短短几息。
所有人驚魂未定。
獵人們雖然茫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但疑惑的目光顯然落在了南澍身上,逡巡不去。
南澍撓撓頭,率先走到靠在一邊的阿慶面前。
阿慶此刻臉色白的嚇人,抬起眼皮撣了南澍一眼,臉上竟激出些許紅暈。
他冷笑一聲,“我要死了,你是不是挺高興?”
南澍二丈摸不著頭腦,“說什麼呢!”
阿慶腹部的衣物已經被撩開,一道又長又深的血口露在外面,血流不止。
“你……你別站在這了,”桑吉推了南澍一把,滿臉悲慟,“阿慶叔不想看見你。”
周圍的獵人也一臉悲色,包括崇山。
南澍驚呆了,揚起聲,“幹什麼,皮肉傷,肚子都沒穿你就想死?”
“外來的小子,就算你剛出手相助,但也別逼我們動手,”旁邊的獵人沉聲怒道。
南澍愕然,“……給他止血啊,動什麼手!”
“運氣還真好,剛撿了幾棵止血草,”南澍從自己帶的布口袋裡掏出獵人們不認識的植物。
“這玩意咋用?”他在腦子裡詢問百科,目光盯著手裡的植物。
很快,更詳細的資訊便跳出來。
南澍撿了塊石頭,將草砸碎,捏著草汁草泥走到阿慶邊上蹲下。
“止血草,”他攤開手,“糊上包起來,回家躺著,盡人事聽天命,一般很難死,試試?”
阿慶看看南澍手裡的東西,目光閃爍。
一個給自己判了死刑的人,突然被人告知他還有救,怎能不意動,他還想活,還想做個強大的男人,保護照顧雲娘一輩子。
“如果是崇山跟我爭,我就認了,但你……”阿慶抿起嘴,咬牙道,“我若死了便罷,活下來我絕不會將雲娘讓給你的!”
南澍一臉震驚,“求你別讓給我,大哥你可千萬好好活著,想死沒那麼容易。”
他不跟這個莽漢廢話,草草將草藥敷在他傷口上。
說實話,肌肉被切開兩三公分深度,十幾公分長度,這肌肉男腹肌厚實著,又沒有狂犬,又不是鐵鏽切的,只要別運氣那麼差破傷風,咋可能死呢!
回去用火燒燒針,讓雲娘給他縫上,好得更快。
南澍惡趣味的想,不知道沒有麻藥,生挨粗麻線縫,這莽漢受不受得住。
他撕了阿慶自己的衣服,給他把傷口包緊。
觀察了一陣,米白的麻布上漸漸滲出一點紅痕,卻完全不是之前血流不止的模樣。
獵人們都有些恍惚,“真的可以?”
“走吧,別讓他傷口裂開,”南澍語氣輕鬆的說。
阿慶被背起來,眉頭皺得死緊,既有傷口疼痛的原因,也有心情糾結的原因。
他始終沉默著,沒對南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