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凌貝貝當眾提出離婚,便一直安心在凌家住了下來。整天和小姐妹們玩玩鬧鬧,偶爾還去學個插花,完全一副明媚少女的樣子,根本沒有一點發愁的樣子。倒是凌母,每天愁的吃不好睡不好的。一個女孩子家家,還這麼年輕,背上離婚的名頭怎麼也不會好聽。城區的圈子就這麼大,兩家的風波已經傳得滿城風雨,各種版本都有,要不是她知道怎麼回事,估計對那些版本都要有幾分相信了。
人言可畏,等著看凌貝貝笑話的人太多太多, 作為母親,她當然要想盡一切辦法保護自己的女兒。
正當凌母不知道怎麼和凌貝貝開口時,凌貝貝拿著寄個快遞慢悠悠的從門口晃進來,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和凌母滿臉憂愁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凌母在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對自己女兒招手:“貝貝,你先把東西放下,媽媽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其實凌貝貝這幾天最害怕的就是和父母相處,她知道父母都在為她擔心,都想給她開導,可越是這樣,她越是想要躲避。她是個孝順的孩子,只要爸媽一在她面前唉聲嘆氣,她就會忍不住勸自己再重新回到周彥麒的身邊。所以她儘可能的充裕自己的時間,儘可能的裝作自己很快樂的樣子。即使常常半夜哭溼枕頭,再痛,她也只想一個人蜷縮起來舔舐自己的傷口。
“媽媽,我現在有點忙,有什麼事情一會再說吧。”凌貝貝抱著快遞的手有些發酸,抬起腿借力擋了一下,散落下來的髮絲擋住她半邊臉,正好遮住她閃躲的目光。
她知道母親要跟她說什麼。現在和她有關的,又需要母親這麼正式和她談的,除了周彥麒,還能有誰?
凌母多半也能猜到凌貝貝的心思,她盈盈走上前,接過女兒手中的快遞放到一邊,不由分說拖過她的手在沙發上坐下,眼裡寫滿擔心:“貝貝,這麼多天,彥麒就沒和你聯絡過?”
這麼多天過去了,凌貝貝以為在聽到周彥麒的名字自己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感覺,沒想到還是狠狠刺痛了一下,她的眼角微微顫抖,,努力裝作沒事的樣子,語氣輕鬆:“沒有,我都把他休了,還聯絡我幹嘛?”
凌母簡直拿自己這個小女兒一點辦法都沒有,她其實也不太確定不讓自己的女兒離婚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比起那些糾纏不清的利益糾紛,她更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快樂。她憐愛的摸摸凌貝貝的長髮,像小時候一樣給她講道理:“貝貝,你們畢竟夫妻一場,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做的那麼狠絕。再說了,你們現在還沒有辦手續,有些事情說不定還有轉機。”
凌貝貝剛想反駁,又聽母親慢悠悠的補上了後面半句:“我聽說,彥麒生病住院了,還挺嚴重的樣子,出於禮貌,你也應該去看望一下。”
那大概是凌貝貝開車最快的一次。
她一邊開車,手一邊在抖。那個人,不是向來號稱自己是無敵金剛狼嗎?怎麼就這幾天時間,一下子就去了重症監護室呢?他不是應該好好做他叱吒風雲的總裁,和他的前任破鏡重圓嗎?
事情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直到下了車,凌貝貝的腿還是軟的,她跌跌撞撞的往住院部跑,平時最討厭的跑步,現在卻很不得自己能跑的快一點,再快一點。長髮像一匹絲綢一樣甩在腦後,在空中甩出好看的弧線,她跑的著急,看見前面有人都來不及避讓,只能直直迎面撞上去。
是一個結實的胸膛,還有點淡淡的菸草味。
凌貝貝一邊揉著撞疼的額頭,一邊想要道歉,自己還沒開口就聽見對方富有磁性的聲音在頭頂炸開:“貝貝,你就是再討厭我,也不至於拿頭撞死我吧。”
她現在真的想一頭撞死了。
好巧不巧,偏偏在這遇上言之。
“呵呵,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啊。”她尷尬的笑,說完就想走,剛抬一條腿就被拽住,左右腿打結,差點又一次撞到旁邊的人。她有些生氣的拿眼睛瞪那個罪魁禍首。
“你這麼著急,幹什麼去?”
“周彥麒住院了,我、我想去看看他。”
抓著她手臂的那隻手,頓時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