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母對年輕中醫一百二十個不滿,絮絮叨叨的說還是再去找西醫兒科看看比較保險。
顏如舜卻已經基本信服了。
她自己想來想去,也覺得簡簡除了中午吃得多了一點,沒別的可疑了。別說,那中醫醫生年紀雖輕,但看起來還挺靠譜的。
這邊,辛母不肯上車,要死要活的喊去西醫兒科再看看。
辛微揚架不住母親的吵鬧,轉過頭去想跟老婆商量。
顏如舜一臉冷色,說:“我覺得用不著了,我感覺簡簡已經不怎麼發燒了。”
“怎麼可能?安安藥都沒吃一口呢,臭臭也就拉了不到半個小時……”辛母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摸。
觸到孫女額頭,她就愣住了。
果然比之前涼了不少。
她不信邪,又去護士站借了體溫計一量:37°5。
這下沒得說了,全家人打道回府。
折騰了一陣,顏如舜精疲力盡。
好在簡簡精神也恢復許多,她一顆揪起的心慢慢放下來,洗了把臉和手,趕進廚房裡去做晚餐。
辛母就趁著這機會跟兒子告狀。
顏如舜端菜出來的時候,就聽見她說:“……聽媽的,你們沒那個能力搞定就別逞強了,不然把好好的孩子弄得成天病歪歪的,大人小孩都受罪,對不對?”
修身養性這麼半天,一句話就成功的讓她破功了。
顏如舜整個人瞬間陰沉下來:“媽,有件事我正要跟你說呢。簡簡這次發燒完全是因為中午吃飯吃撐了,以後請你千萬別再起勁的勸她吃了,能吃不一定是福,老話早說了:若要小兒安,常帶三分飢與寒。”
辛母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反過來批評顏如舜:“虧你還說呢,要不是你早上餓人家肚子,安安中午怎麼會吃撐?”
顏如舜氣極:“中午我說過不能再吃的,而且還不止一次。是你非說我把她餓著了,縱容她胡吃海喝的。”
辛母的口才也不是蓋的,理直氣壯的駁斥:“不是我非說成那樣,早上你餓人家飯本來就是事實!還有,你既然這麼懂醫理,那中午怎麼不強勢一點阻止安安吃過頭呢?就那麼不痛不癢說兩句,說明你也想讓安安多吃一點嘛。現在倒好,全怪在我頭上來了。”
居然有人好意思說得出口?!
顏如舜氣得心肝脾肺全都痛,毛髮俱豎:“媽,你說得對,下次這種問題上,我要再聽你的,我就是頭豬!”
辛微揚一看形勢不妙,趕緊起身打圓場:“行了行了,簡簡生病誰也不想的,現在重要的是把病養好,把孩子照顧好,而不是吵來吵去推卸責任,難道我還讓能誰賠償不成,對不對?媽,你先幫簡簡盛飯,我們等會兒就過來。”
一邊說著,一邊把老婆拖到書房去了。
門剛“咔”的一聲關上,顏如舜就“咚”的一拳捶在辛微揚胸口上,打得他一聲悶哼捂住心口:“老婆,我們能好好說話嗎?”
顏如舜目光利劍一般刺向他,眼裡嘩啦啦的湧出洪流——一整天,幾件事情加在一起,又是擔心受怕,又是委屈憋氣,她就差直接崩潰了!
什麼好好說話,她只會好好打架行不行?
辛微揚一看這還了得,連忙認錯:“老婆別生氣了,氣到自己不好。你以前不是說,生別人的氣,傷自己的肝,不划算啊。你看你要實在生氣,打我出出氣怎麼樣?”
顏如舜把滾燙的眼淚一抹,壓著嗓子吼他:“辛、微、揚!別廢話,直接說,你到底準備怎麼辦?”只停了一秒,又來了第二輪咆哮,“我告訴你,你們母子情深我不攔著,但是簡簡的事我絕對不會讓她再插手。你今天要是不給我拿出一個方案來,我、我、我——”
她突然想到一句很有恫嚇力的威脅,極有氣勢的將袖子一捋,握起拳頭,把纖纖細腕一晃:“別怪我不打招呼就家暴!”
這是氣得語無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