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走到海天浴場。在不遠處的海灘上有一個長髮飄飄,穿著花白色長裙,光著腳丫的女孩一邊跳著天鵝舞,一邊向我這邊走了過來。
她離我越來越近,可是她的臉卻越來越模糊。我看不清她到底長什麼模樣,但是她的舞步很輕柔,宛如一隻在草原上奔跑的天鵝,她是那樣的白,那樣的乾淨……
當我準備伸過手去摸她臉的那一剎那,我好像聽到什麼在叫喚我一樣。我困難地睜開了眼睛,原來是早晨的鬧鈴響了。
我爬起床,洗漱完後走到蘇依住的客房敲了敲門,在那裡等了半天都沒有反應後,我便匆匆地走下了旅館大廳。
大廳內空無一人,我又走到前臺邊看了看,此時瞎子正蓋著被子在裡面呼呼的睡大覺。
我拍了拍桌子對熟睡的瞎子喊道:“哎,醒醒。”
瞎子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又用力揉了揉眼角。
“這麼早呀。”
“嗯,你昨晚半夜過來的嗎?”
瞎子站起來打了個哈欠對我說道:“是呀,那時候你們已經睡了,我過來換曉婷回去。”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總是為我忙前忙後的。”
瞎子擺了擺手:“沒事,這旅館我也是股東之一。對了,剛才蘇依走了,臨走前讓我告訴你不要忘了週二的事情。”
“哦,我知道了,那她有沒有說要去哪。”我點了點頭。
“她說回陽江了,好像是要開什麼會議吧,挺急的。本來還想把她留下來吃個早飯,不過看她板著那冷冷的面孔我就害怕,說話都是面無表情的。”
我沉默不說話,從口袋裡拿出一根菸遞給了瞎子,自己也點燃一根。
“阿文,你現在是和蘇總在一起了嗎?”
我被瞎子這話嗆了一下,由於喉嚨裡還有一口煙,可算是把我嗆得要死,眼淚都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瞎子見狀,趕忙地給我遞上了水。
我清了清嗓子,不由好氣的對他說道:“瞎子這個名對你來說還真是名副其實,你覺得我們有可能嗎?”
“有什麼不可能,你看他對你和對其他人的態度,我怎麼也算是她的高中同學吧,你看她對我冷得像南極洲的萬年雪山一樣,再看她對你,就像一條熱狗一樣。這就是差別。”
“你TM才是一條熱狗呢。怎麼說我也跟她做個一年的同桌吧,也算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她這個樣子對我很奇怪嗎?”
“你小子真是夠裝逼的哈。”
“不是我裝逼,單憑物質這一條她就甩了我幾個銀河系。”
瞎子對我冷哼一聲,用著不屑的表情看著我說:“對於像她這樣的女人來說,物質上的追求或許並沒有那麼重要。”
“沒有錢,你能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下去嗎?”
“翟修文,我說你這人就是太膚淺,但是你也別把人人都看得這麼膚淺好嗎?”
我已經沒有再和瞎子聊下去的慾望了,我不想繼續和他爭執並不是因為價值觀上的問題,而是對於蘇依這個女人,我實在是不敢多想。
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我又繼續點燃了一根菸,煙霧撩繞,我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