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奔真的醉了,抱著張偉開始說胡話,說他們的混事,說張琳玉,說喪屍,說自己不人不鬼,說自己對不起張偉。
張偉招呼了王宇一聲,兩個人架著牛奔去裡屋休息了。
過了一會張偉回來了,說牛黑子吐了,王宇在照顧他,還說認識牛黑子這些年就沒看他吐過,看來這次是真的醉了。
牛黑子心裡苦,張偉又何嘗不苦,可這苦又該與誰說。
苦酒下肚,張偉醉眼朦朧的看著零:“老大,你說我錯了嗎?”
“你沒錯,老牛也沒錯,你妹妹張琳玉更沒錯,我們所有人都沒錯,是這個世界錯了。”
張偉苦笑一下,栽倒在地上,嘴裡還嘟囔著:“小玉,是哥沒本事。。。。。。”
零扛起張偉,把他也送去裡屋休息,輕輕在張偉耳邊說道:“你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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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張偉交給了王宇,零拎著兩瓶酒晃晃悠悠的上了樓,徐彬和柳瑩瑩正坐在捲簾門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徐彬不時還透過監控看外面的情況。
零走過去,一屁股坐在柳瑩瑩邊上,遞給徐彬一瓶酒,徐彬笑了笑,伸手接過。
徐彬很年輕,三人之中徐彬最小,去年才剛成年,今年還沒過19歲生日,猛地灌了一大口酒,繼續透過監控看著外面,徐彬貌似不經意問道:“零哥,你說這日子什麼時候是頭呢。”
“不知道,”零搖搖頭。
徐彬也就是隨口一問,本來就沒打算聽到答案,況且就算零告訴他一個答案,他也不會信的。
“特麼的,”徐彬罵了一句,狠狠地又灌了一口:“這日子過得真憋屈,被一群死人天天追著打,打還打不過,被弄死了還會變得和他們一樣,人不人鬼不鬼的,跟特麼電影一樣。”
“你想殺喪屍?”零問道。
“做夢都想!我爸媽都被喪屍感染了,我親手砍下了他們的頭,很大逆不道對吧,弒父弒母,但我只是想讓他們早些解脫。“徐彬臉上帶著一絲蕭索,才不過19歲的少年,坐在那,就跟一個經歷了大起大落的老朽一樣,暮氣沉沉。
零跟徐彬碰了下杯:“活著才是最難得,死了還能一了百了,只有活著的人最遭罪。”
“是啊。”徐彬附和了一聲。
坐在一旁抱著膝蓋的柳瑩瑩搶過零剩的半瓶酒,也不介意他喝過,對著嘴就倒了下去,從沒喝過酒的少女第一口就被那辛辣苦澀的酒味嗆得直咳嗽。但還是硬撐著喝掉了剩餘的那些,然後把臉別過去,狠狠地咳嗽起來。
零伸出手拍了拍柳瑩瑩的後心,幫她順順氣,等柳瑩瑩轉過來,臉頰已經有了紅色。
誰說少年不知愁滋味。
零沒下去,隨意靠著門邊上,不多時,就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