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倉促趕回東宮,穿戴整齊,獨自一人在書房裡咬破手指寫下了一份血龘書,宣誓認楊玉環為母,終生不離不棄。[]
李亨知道事情緊急,也不敢再遲誤時間,立即帶著幾個宮女太監就趕去了楊玉環的寢宮。很顯然,李亨公開離開東宮向楊玉環寢宮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皇帝的案頭上。
李隆基陰冷靜臉,回頭瞥了高力士一眼,冷漠道,“老工具,李亨可是去了玉環那裡?”
“是,大家。”高力士恭謹回答,沒有多一個字。
李隆基今天的情緒特別糟糕,糟糕到一個讓高力士這種絕對親信都要心謹慎應對的水平。
李隆基冷笑一聲,“這是去求玉環來朕這裡情了?這個混賬工具,就是不讓朕省心∞這剛剛覺得,他長了點前程,就稍稍提攜他一下,結果卻就開始滿意忘形了……”
“東宮一個良娣,竟敢擅用皇妃儀仗,其罪當誅。”李隆基憤怒地擺了擺手道,“要不是看在竇氏老夫人的面上,朕一定廢了這無恥無知的婦人。”
高力士默然不語。
張瑄可有下落?”
“回大家的話,還沒有。羽林裡和京兆府幾乎把長安翻了一個底朝天,也沒有發現張瑄的蹤跡,死活不知。”
高力士試探著輕輕又道,“卻是午後楊相那邊派人送來了一些奏表大家可要翻閱?”
“這個廝,難道真的夭折了?朕觀他也不是早亡之相……哎,可惜了!”李隆基輕嘆一聲,又惱火地擺手道,“朕不看了∞不消看,也能猜得出,這些人上書肯定是要朕拔除東宮、另立李琬為太子了。老工具,給朕都有誰來著?”
“高仙芝,裴敦復,薛德旺董智合:另有咸宜公主、盛王……等皇子女十一人。”高力士輕輕道,眸子裡卻是閃過一絲疑惑。
到了這個份上,高力士雖然自問很是瞭解李隆基的性情但此刻也琢磨不透皇帝的真實心思了這李亨,究竟是廢還是不廢?似乎皇帝早有主張,又似乎拿不動主意。
“這些混賬工具,一個個都長本領了,知道聯合起來威脅朕了。老工具這是在逼宮,要挾朕吶!”李隆基冷哼著“朕卻是要看看,他們究竟還會幹什麼?”
高力士欲言又止。
卻聽皇帝又道,“老工具,汝看朕是不是該廢李亨立李琬吶?”
高力士一怔,輕輕笑道,“這是陛下家事陛下無論如何,都理所應當老奴不敢過問。”
李隆基瞥了高力士一眼,手指著高力士突然笑了,“這老工具,卻是狡猾。昔時李林甫,也是如這般廠是故,朕就廢了李璞,立了李亨,看如今這架勢,朕難道還要走昔時的老路?”
高力士心中一個激靈,心道李亨完了,皇帝已經動了廢意。
李亨卻是沒有遮掩,打著向楊玉環求救的幌子,就進了楊玉環的寢宮。
楊玉環本不想見他,但因為焦灼於張瑄的下落,她又欠好親自過問,於是便想透過李亨探聽一下張瑄的訊息。
“讓太子進來吧。”
楊玉環硒起來,神色肅然。
李亨倉增進門,神色悽惶地拜倒在地,哀聲道,“兒臣李亨,求娘娘救命!”
“太子沒必要如此,且起來話。”楊玉環掃了李亨一眼,淡然道,“既然太子開門見山,那麼本宮也就幾句實在話。如果陛下真要廢,本宮求情也是枉然。”
“求娘娘救命,李亨對天立誓,若李亨逃過一劫,必昭告天下,拜娘娘為好……這是兒臣的血龘書,請娘娘一觀。”
李亨知道楊玉環心軟,與其一些空話,不如直截了當切入正題,請求相告,不定她還能憐憫一二。
接過李亨的血龘書,楊玉環看了卻是很是動容。只是她猶豫著,有心承諾李亨去皇帝那裡求求情,但又覺得李亨與李琬此番相爭,幾乎沒有勝算可言,這麼幫了李亨,必被李琬嫉恨上。
要知道,剛剛李琬進宮求見,她可是稱病不見的。
見楊玉環神情猶豫未定,李亨惶急中也顧不上許多,上前跪行幾步,掏出張瑄的書信來遞了上去,“娘娘,兒臣這裡有張瑄的書信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