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城是和天靈城差不多一個等級的城市,所以城中也有獸殿的分部,可以直接乘坐飛行妖獸抵達。
一行人到達千山城,將飛行妖獸歸還獸殿分部,然後又辦理了入城等各種手續,,,
當各種瑣事處理完,天光也已經基本徹底暗淡下來,四人就先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棧休息一晚,等第二天再去和陳家做正式的交接手續。
千山城南城區,一片佔地巨大的府邸院落,正門匾額上書‘陳府’兩個鎏金大字;此處正是在千山城都能排進前十的大家族陳家所在。
現任陳家家主,也就是那陳力帆的大伯,一位鬍鬚花白,卻是精明幹練的老者。
“父親,朱家的人已經到了。”一名長相圓滑的中年從屋外走來,對著陳家老家主說道。
他叫陳鳳潤,是現任家主的長子,也是陳力帆的堂兄。
陳家老家主的的開口道;“他們來到千山城之後都做了什麼,神情如何?”
“除了辦理相應的入城手續,其他倒也沒做什麼,直接找了一家客棧住下。”陳鳳潤回道;“至於神情,除了有一些趕路的疲倦,其他都很正常。”
陳家老家主微微眯起那雙看似昏花無神的老眼,淡淡一笑;“後生可畏啊,朱家還真是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女兒。本以為他們得到情報之後,一到千山城就會氣急敗壞的前來陳家興師問罪。”
“可惜啊,他們沒這麼做。”他輕輕搖了搖頭。
他本以為,以朱家現在氣勢正盛,攜抱上一名五境宗師的大腿的威風,豈會甘心吃下這個大悶虧。加上來的還都是些年輕人,年輕氣盛,有人敢在暗中給他們使絆子,肯定會第一時間殺上門來大鬧一場。
然後陳家再在背後推波助瀾,大肆宣揚一番、到時候,整個千山城就會見識到朱家這條過江龍的強勢霸道,行事肆無忌憚。不用陳家動手,就會有許多看不慣朱家行事的勢力出手,看那時朱家還如何在千山城立足?
這可謂是一招陰損至極的軟釘子,但很可惜沒有成功,朱清嫣一行人,並沒有如這位老謀深算的陳家老家主所料想的那般,來到千山城之後就直接殺到陳家大鬧一場。
“我們那麼做,會不會有些不妥,萬一得罪了那位五境大宗師,後果可不是陳家所能承擔的起的?”陳鳳潤面露憂色的開口道。
陳家老家主卻是滿不在乎的擺擺手,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我們是在合法的規矩之內辦的事,就算那位大人物知道,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來。而且越是身份地位尊貴的大人物,越是注重自身的名聲和麵子,他們是不會做出那種有損自身聲譽,形象的事的。”
“再者說,大人物畢竟是大人物,他們所要應對忙碌的事多不勝數。哪有哪有那麼多的閒暇時間,來管區區幾個地方家族之間的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聽完父親的這番分析,陳鳳潤這才放心下來。
“對了,陳力帆那一脈最近可有什麼動靜?”陳家老家主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問道。
“沒有什麼大動靜,自從謀奪朱家一事落敗之後,他們一直都很安生,沒敢再出來蹦躂。”陳鳳潤冷笑著回道。
陳家在老家主陳杜水這一輩共有兩房兄弟,一房自然就是陳杜水,後來繼任了陳家家主之位。另一房則是陳力帆的父親,也就是朱春草的公公陳杜山。
陳杜山一直對兄長陳杜水繼任家主一事始終不服,明裡暗裡一直都在和其爭鬥不止。
多年下來,也就造成了陳家勢力共分兩派的現狀。一派是以現任家主陳杜水為首的,被成成為家主派。另一派為首的自然就是陳杜山,革新派。
本來,革新派的實力一直不如家主派,多年以來都是被家主派給死死壓制。直到後來朱春草嫁給了陳力帆,朱家逐漸崛起壯大,革新派的實力和聲望也隨之水漲船高,隱隱已經有了能和家主派分庭抗禮的實力。
然後就是前不久,革新派突然抱上了天啟王國境內一流大宗流雲宗的大腿,實力瞬間超過家主派,成了陳家真正掌握話語權的執牛耳者。只等著完成流雲宗吩咐的任務,陳杜水就能取而代之,成為新一任陳家家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事,但萬萬沒想到,朱家之行意外變故那麼的大,最後更是以慘敗而收場。
革新派不僅失去了家主之位和對陳家的掌控權,更是失去了流雲宗的庇護。
原本形勢大好,囂張不可一世的革新派,這下可謂是一朝就回到了解放前,被打回了原型,甚至還要更慘。
因為他們不僅僅沒為陳家贏得任何利益,還輸掉了陳家的三成勢力,甚至還徹底得罪了朱家。
革新派在陳家的聲譽和地位瞬間一落千丈,自那以後,他們也自覺地安生了下來,沒有再出來蹦躂。
按理來說,陳杜山等家主派的人是應該感謝朱家的,若非朱家頂住了流雲宗的進攻,並最終徹底挫敗他們的圖謀,陳家早就落入以陳杜水為首的革新派的手中。
然而呢,陳杜山這位陳家老家主對朱家可絲毫沒有客氣,不但沒有絲毫感激,還處處算計。先是在答應給朱家的三成勢力上耍手段,玩心機,然後又給朱家下套,,,
沒辦法,在家族的巨大利益面前,談道德情感那都是奢侈。
“既然他們懂得分寸,知道如何行事,暫時就先不要動他們。家族現在也是多事之秋,益靜不益動,一切維穩,等過了這段特殊時期再說。”陳家老家朱目光一閃,緩緩說道;“但也不可徹底放鬆監視,尤其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們或許會覺得東山再起的機會又來了,說不定又會有所行動。”
“是,父親請儘管放心,孩兒知道該如何行事。”陳鳳潤恭聲回道。
陳家老家主微微點頭,然後話鋒一轉的問起了另一件事;“對了,明日之事準備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