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火災就發生了。”朱清嫣語氣沉重的說道。
朱楠木挑挑眉,若有所思的開口道;”難道是和那些散發藍色光芒的蟲子有關?“
朱清嫣緩緩點頭;“當我們的人試圖去驅趕打殺那些飛蟲之時,剛一接觸到那些發著藍色光芒的飛蟲,藍色光蟲‘嗖’的一聲直接鑽入了人的體內,頃刻間整個人瞬間就自燃了起來。幾乎一瞬間數十處人體自燃產生的火,就把周遭的靈米田點燃起來。”
“果然,是藍火蟲。”朱楠木摸了摸下巴,淡淡說道。
“藍火蟲,是說那些詭異的藍色飛蟲嗎?”朱清嫣美目一閃,開口問道。
朱楠木點點頭;“聽到大姐提到藍色發光的飛蟲之時,我就隱隱猜到了可能是它,聽完你的講述,就跟更加確定了。”
“藍火蟲是棲居在南域一種異蟲。這種奇異的蟲類天生膽小,不具有攻擊性,但卻是一種相當危險的生物。因為藍火蟲一旦接觸到其他生命體,就會直接鑽入其體內,然後燃燒自己,引起自燃,與之同歸於盡。”
清嫣的面色有些難看,自燃不是因為聽到藍火蟲這種恐怖詭異飛蟲給嚇得。她是誰,十幾歲是就開始打理家族事物的朱家大小姐,以她的心性和定力還不至於如此。
而她之所以臉色不好看,是因為聽了朱楠木的話,清嫣已經幾乎可以肯定,這次是又被人算計得逞了;“你剛才說藍火蟲的棲居地是南域,如此說來,這一次又是有人策劃安排的?”
“還不止如此。”朱楠木眯起眼睛;“藍火蟲即便是在南域,也不是隨便就能見到的,它們通常是生活在人跡罕至的原始叢林,溼地沼澤等地。一般人別說捕捉,就是見到都很難,在南域,一隻藍火蟲的市面價,都趕得上一般的二階初期妖獸的價。”
“藍火蟲的價值由此可見一斑,在南域當地都這麼值錢,更別說是跨域運到東荒,一隻的成本估摸著少說也得有一般二階中期妖獸的價了吧。”
朱楠木冷笑一聲;“之前不是來了好幾十只藍火蟲嗎,所以說,佈下今日之局的幕後之人可真是大手筆,捨得投入啊!比上次的噬靈素蟲的手筆要大得多,數十隻藍火蟲的敢死隊,那就等同於數十隻二階中期妖獸,少數也是上萬金幣的投入。”
“和取得的成果相比,就算再多幾倍的投入,恐怕他們也會願意付出。”朱清嫣冷冷的開口道。
朱楠木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和他們的投入相比,回報的確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不可是嗎,雖雖然損失了數十隻藍火蟲,上萬金幣沒了,但卻成功燒燬了朱家的靈米田,令朱家損失慘重不說,甚至有可能陷入生死存亡的危局當中。
靈米田焙燒,錢財方面的損失還都是其次,關鍵是此次事件引發的後果,以及連鎖反應,將會給朱家帶來前所未有的考驗。一個處理不好,朱家真的很有可能會覆滅,絕不是危言聳聽。
“大姐,你也不用自責了,老話都說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在明,對方在暗。靈米田就在那,只要對方有心,捨得投入,燒燬靈米田的方法多的是,根本防不過來。”朱楠木開口對清嫣安慰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想想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面。除了那些和朱家有靈米交易往來的勢力之外,今晚被大火波及的那些靈米田所屬家族勢力也要做好應對,尤其是他們有關靈米這一塊的詳盡資料,最好提前做好調查,以備不時之需。”
朱清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謝謝你,小楠,我沒事,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她本就是個精明幹練的女中豪傑,自然不會耿耿於懷在已經發生的事上。
靈米田已經被燒,想那麼多也沒用,當務之急也不是去查是什麼人暗中設下這個局坑害朱家,而是接下來的善後處理。
這一場大火足足燒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所有的火勢才被全部撲滅。不僅是朱家的數千畝靈米田,周遭其他家族勢力的靈米田也都燒了起來,化為灰燼。
據事後統計,這一場大火,足足燒燬了多達兩萬多畝的靈米田。
朱楠木在瞭解過情況之後,就離開返回了朱府,反正他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至於清嫣,則是一直待到第二天清晨,在確定所有火勢都被撲滅之後,才和後來趕到的朱長羅一起回府。
朱家,議事大廳,朱家核心高層齊聚於此,就連朱彩鴛這個平時很少參加家族會議的閒人,也都到了。倒是有一個本該到來的人沒來,不用說,自然就是朱家的傻子姑爺朱楠木了。
家主朱長羅坐在家主位置,朱清嫣就位於他的右手下方。
一夜未眠的父女二人回到府中之後,並沒有去休息,甚至連飯都沒吃,就把朱家的核心高層召集於此,召開一場緊急家族會議。
無論是朱長羅還是朱清嫣都很清楚,熊熊烈火將朱家數千畝靈米田化為了灰燼,但這場風波可沒有就此結束,反而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首先朱家要面臨的自然是靈米的供應問題。
收割的,未來得及收割的靈米都在大火之中付之一炬,朱家自然也就沒法向合作的勢力供貨靈米。其他勢力都還好說,頂多是多陪些錢,但天啟王室的貢米這一塊可就沒那麼容易過關了。
其次,還有就是和朱家靈米田一起被燒燬的萬餘畝靈米田,恐怕那些靈米田的主人,也會來找朱家討個說法。畢竟火是從朱家的靈米田開始燒起的,眾人自然會把矛頭指向他們。
“這麼一大早的,擾人清夢,幹什麼啊?”靠後位置的朱玲玉邊打著哈欠,一邊抱怨連連;“我都還沒吃早飯呢,就讓人把我叫來,能有什麼大事。”
她似乎沒有察覺到場中氣氛的不對,一副睡眼濛濛,還沒睡醒的樣子。
在她的身旁,一名穿著絲綢錦緞宮裝的中年美婦,狠狠的掐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