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江冠說得聲情並茂,把江景辭描繪成一個可憐人,但還是沒能在溫瀾心中激起一丁點波瀾。
她安靜看了眼車窗外站著的江冠,「你等我兩個多小時,就是想告訴我這個?」
「既然選擇了謝宴聲,為什麼還要再回江城?難道覺得老江不夠慘,又來與老江玩你追我趕的遊戲?」江冠剛剛的禮貌得體已不見,看溫瀾的目光也帶了恨。
溫瀾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緩緩道:「我在江城生活了十多年,這裡有屬於我的房子和事業。」
「別把自己說的這樣高尚,想必是謝宴聲指望不上,才回來找老江這個大冤種下家的——」
江冠咬牙切齒,還沒說完臉上就捱了一個清脆的耳光!
溫瀾看到臉色鐵青的江景辭正站在江冠對面,忙把車窗玻璃關上。
江氏父子激烈的爭吵傳入溫瀾耳中,溫瀾急著遠離這尷尬的一幕,但江氏父子站在她車尾,她的車子暫時無法從停車位上倒出來,只能坐在車內聽著。
兩人的爭吵最終以江冠的生氣離開告終。
當停車場安靜下來,溫瀾想倒車的時候,卻發現江景辭已擋在她必經之路上凝望著她的方向。
她不想與江景辭有任何交流,用力摁了幾聲喇叭。
江景辭眸光幽深,紋絲不動,左臂的紗布已不見了。
溫瀾怒了,落下車窗探出頭厲聲攆道:「起開!」
「溫瀾——」江景辭狹長的雙目中黯淡得就像蒙了一層灰,「我體檢出了問題,半小時前,肺部結節活檢結果出來了,惡性。」
「……」
溫瀾難以置信地怔住。
如果此時站在她面前的是個素不相識的路人,她肯定會下車安慰。
但,江景辭,就算了!
「我已經沒有多少好日子了。從今以後,再也不會纏著你,令你厭惡,避之不及了。」江景辭眉眼中全是苦澀,「老天爺為了成全你和謝宴聲,把我的命都要拿走了,你們應該好好感謝他。」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溫瀾心中五味雜陳,並沒有一絲幸災樂禍的喜悅。
江景辭高頎落寞的背影遠去,溫瀾把車倒出,回了書苑府。
晚上和暖暖睡在一張床上,暖暖緊緊貼在她身側,小手攥著她的衣襟。
她凝視著暖暖的小臉兒,想起了謝宴聲。
此時的謝宴聲是否也會想起她們母女?
欸,如果心裡有她們,就不會與她們分居兩地了。
次日對溫瀾來說又是忙碌的一天。
臨近中午,雲姐一個電話把她打入萬丈深淵!
雲姐說,她正抱著暖暖在小區玩,幾個中年女人把暖暖搶走了。
「報警沒有?」溫瀾氣急攻心,頭開始疼。
雲姐又道:「對方威脅我不許報警,還讓我轉告溫小姐,只是把暖暖接回家住幾天,讓溫小姐放平心態不要著急。」
「接回家?」溫瀾崩潰地摁住額頭,「暖暖的家除了書苑府——我想起來了,雲姐,你哪兒也別去,等我訊息!」
結束和雲姐的電話,溫瀾找出江景辭的小號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