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辭再次見到溫瀾,眼眸中全是冷冽,再無任何昔日的痴纏。
明知溫瀾是來打聽訊息的,他還是回了句:「暖暖去藥房拿藥了。」
溫瀾「哦」了聲,試探著問,「江冠怎麼樣了?」
「你希望從我這裡聽到什麼,我就說什麼。」江景辭避而不答,朝她投過來的目光,灼熱中透著恨。
溫瀾被嗆得不好意思再追問下去,轉身坐到病房對面的休息區,裝作在等暖暖。
江景辭不請自來,站到她對面,怒聲道:「我不止一次說過,兒女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你和謝宴聲的做法,已經觸碰到我的底線。」
溫瀾抿唇,「我也不止一次警告過江冠,不許再糾纏暖暖。三天,我在盛宴停車場見到他三次,他也觸碰到了我和謝宴聲的底線!」
「那就讓法律來裁決。」江景辭摸出支菸夾在手中,卻沒有點燃的慾望。
溫瀾悻悻點頭,說了聲「好」。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
江景辭貪戀地凝視著她,雖然帶著怨,但此刻恨不得把她的容顏刻在心底,嗓子眼莫名一緊。
半分鐘之後,江景辭緩緩開口:「有沒有想過,我只有江冠一個孩子,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江冠誘騙暖暖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只有這一個女兒?」溫瀾反唇相譏。
「誘騙?」江景辭冷著臉反駁,「江冠和暖暖都是成年人,兩情相悅,哪裡來的誘騙!」
溫瀾還想繼續掰扯,看到暖暖拎著一兜藥品從電梯間出來,忙起身。
暖暖看到溫瀾,忙把藥遞到江景辭手中,「江叔,先把藥送去護士站,讓他們趕緊配藥給江冠打點滴。」
江景辭照做。
暖暖這才看向溫瀾:「媽,您怎麼來了?」
「你不回資訊,也不接電話,我就只能過來了。」溫瀾的餘光落在半開的病房門上,壓低聲線,「江冠現在怎麼樣了?」
「手機早就沒電關機了。」暖暖吁了口氣,「外傷和肋骨需要慢慢養,做了腦血管造影和CT,腦震盪還不算太嚴重。」
溫瀾緊繃的心絃緩緩落下,開始試著勸暖暖,「今天企劃部多了幾個新品預案,你不能請假,跟我一起回盛宴。」
「我已經向部門經理請過假了,明天再回公司。」暖暖清麗的小臉上透著熬夜的疲憊和憔悴。
溫瀾既心疼又生氣,但還是耐著性子繼續勸,「你和江冠都分手了,昨晚在醫院守了一夜也算仁至義盡了。」
「媽,此事因我而起,我不能袖手旁觀。」暖暖勇敢對上溫瀾的雙眼,「我絕對不會讓江叔起訴我爸。你回公司吧,我今天真的不能走。」
溫瀾氣得心口疼,但又不想毀掉與暖暖剛處起來的關係,強忍著內心的不悅,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