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品性高潔呢？說好的視金錢如糞土呢？我看這小子完全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師弟啊……”
“學習使我快樂。”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文學》雜誌雖然也曾紅極一時，但近幾年一直在走下坡路，雜誌銷量慘淡，能勉強維持雜誌社運轉純粹是在吃老本，根本沒錢請名家作者。
沒有名家坐鎮，雜誌銷量愈加下滑，可謂是陷入了惡性迴圈。
“錢，我們願意出錢。”費秋蕊牙齒都快咬碎了，只能孤注一擲，雜誌銷量再沒有起色，可就真的要閉刊了。
她一畢業就和小夥伴一起創辦了《文學雜誌》，對雜誌社有著濃郁的感情。無數個日日夜夜都是在雜誌社度過，可以說雜誌社就是她的第二個家。
眼睜睜的看著雜誌社倒閉，她做不到。
“哦，多少錢？”咱別的不缺，就是缺錢，你要是談這個，咱可就不困了。
“千，千字兩千。”費秋蕊報了個價格。
“學姐啊，我還有個課題沒寫呢，你看……”秦頌搖了搖頭，這價太低了，短篇小說不比長篇小說，篇幅本就短，千字兩千，他寫一篇五千字的小說，到手也就一萬塊，太低了。
兜裡有錢，格局開啟，一萬塊錢已不入他眼。
“那，那千字五千，這是師姐能給出的最高價格了。”費秋蕊為難的說道，賬戶上的餘額，只夠她出這麼多，她已經給了師姐的全部。雜誌要出版發行，不可能只靠一篇短篇小說。
“學姐啊，學習使我快樂，我真要去學習了。”秦頌撇了撇嘴，這學姐真摳搜。千字五千，打發叫花子呢？你去大街上問問，也就那群沒見過世面的撲街作者會同意。
“千字五千秦師弟還不滿意麼？”
“沒有不滿意，只是我更愛學習。”
“要不然這樣，師姐提一個合作方式，師弟看看感不感興趣。”
“哦，願聞其詳。”秦頌也聽出來了，《文學雜誌》根本沒錢，跟他玩空手套白狼呢，他倒是想聽聽對面的學姐還能怎麼口燦蓮花，天花亂墜的說服他。
“真不是師姐摳門，不多給你稿費，實在是雜誌社確實沒錢了。”費秋蕊癱坐在椅子上，也不隱瞞，將《文學雜誌》所處的尷尬現狀和盤托出。
秦頌仔細的聽著，沒有插嘴。
最後，費秋蕊說出了她的提議，“如果師弟不嫌棄，師姐就以合夥人的身份邀請你加入雜誌社，只要師弟能將雜誌的銷量提高到前三，哦，不，前七，就能拿到雜誌社的乾股。”
說完這番話，費秋蕊鬆了口氣，白嫩的雙手揉了揉鼓脹的太陽穴，和這傢伙談判實在是太累人，太耗費腦細胞了。
送出去幹股，實在無奈之舉，純粹是病急亂投醫，死馬當作活馬治了，能提高雜誌銷量，那就給你乾股。要是不能，那雜誌該倒閉倒閉，乾股啥的也別想了。
“乾股麼？”秦頌沉默，思考著其中的厲害關係，提高雜誌銷量有幾分可行性。
權衡利弊，這可不是一拍腦門子就能答應的事。費秋蕊沒有催促，靜靜等待，對方思考的越久，說明他對這事越上心，要是對方想也沒想輕飄飄的答應了，那費秋蕊反倒要重新考慮了。
良久，秦頌終於下定決心，“乾股不幹股的無所謂，就是想和師姐交個朋友，這事咱接了。”師姐不愧是師姐，小嘴慣會說服人。
“呵呵。”費秋蕊冷笑，每一個字都好似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品性高潔秦先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