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是代王朱傳齌,還是巡撫衛景瑗都被姜瓖騙了。
衛景瑗,字仲玉,陝西韓城縣人,生於萬曆十四年九月十三日,天啟五年中進士,初任河南推官,公正廉潔,執法不阿,杖斃豪強、衙蠹無數,政聲大振。
崇禎四年,衛景瑗擔任山西道監察御史,首劾首輔周延儒貪汙受賄事,又劾吏部侍郎曾楚卿邪佞,可惜那時候朱由檢誰都不信任,就信任周延儒,立刻降職衛景瑗為巡按,巡察真定府等地。
後來,衛景瑗的父親死了,衛景不等朝廷准假就回去了,孝順呀!
服孝三年期滿,衛景瑗回到朝廷,擔任任河南道御史,負責巡視糧倉。
楊嗣昌為了剿滅農民義軍,提議增加剿餉,景瑗堅決反對,怒罵楊嗣昌,“天下安危,要視百姓疾苦,今百姓困苦不堪,反而加徵,後果不堪設想。你特麼的懂不懂?”。
省臺王績燦、吳執御、吳彥芳,都因為上書反對楊嗣昌被摘了烏紗帽,衛景瑗就上書朱由檢請求將這幾個人召還回來,這幾個人都說的對,也是為了國家好,皇帝你不能因為人家反對楊嗣昌就把人家免了。。
先前給事中傅朝佑、李汝璨多次上告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溫體仁罪,被皇帝怒下監獄,景瑗為其訟冤,並於皇帝召見時,為二人辯解,大家都為衛景瑗捏了一把汗,但景瑗不怕丟官,不畏殺頭,仍侃侃而談,毫不畏縮,直陳己見,惱怒了朱由檢,直接降為行人司正。
呵呵!得罪朱由檢的下場。
後來,衛景瑗調尚寶局丞,又調大理寺丞,衛景瑗晉升大理寺少卿後,先後平凡了大案冤案二十餘起,在朝野中的資望越來越高,很多的人推薦衛景瑗。
按說朱由檢該重用衛景瑗,恰逢那時候周延儒當首輔,被矇蔽的朱由檢不可能信賴衛景瑗,反而將衛景瑗調出朝廷,擔任右僉都御史巡撫大同。
大同駐軍的主要防禦物件是蒙古人,這時候,蒙古人不怎麼行了,防禦的物件主要是黃河那邊的李自成。
當然,還和明朝開放了邊市有關,所需的生活物資都能在邊市上易物換取,打仗幹什麼?
打仗不好玩,要死人的。
李自成佔領全陝西后,宣大總督王繼謨指令姜瓖前去守河道,即守黃河防止李自成的人渡河攻擊,黃河畢竟是天塹大可利用,在那裡,姜瓖和他的哥哥姜讓聯絡上了。
姜讓原先曾擔任榆林總兵,後來投降了李自成,所以,姜瓖從那個時候就按下了投降李自成的打算。
姜瓖家族世代為將,算得上武備世家,姜讓曾經擔任陝西榆林總兵,弟弟姜瑄為山西陽和副總兵。姜瓖本人則是北方重鎮大同的鎮守總兵官,像這種兄弟三人都同時擔任比較高階的現役軍事職務的,目前只有鎮守只有山海關的吳三桂家族,他們有一個給特點就是利用家族的關係盤根錯節、互通生氣,成為事實上割據一方的潛在軍閥。
軍閥的共同屬性就是自身的利害得失遠遠要高於國家,在他們眼中,只要能夠獲取自己的利益不受到波及或者損害,則不必計較主子、朋友、乃至敵人究竟來自何方,而這一突出的特徵在姜瓖的身上體現的十分明顯。
代王朱傳㸄見到周遇吉非常的高興,“本王還以為你壯烈了呢?”
周遇吉笑道:“差點壯烈,要不是太后的義子搭救,王爺恐怕見不到卑職了。”
“太后的義子?太后怎麼收了義子?”,朱傳㸄甚是吃驚。
朱傳㸄的吃驚是有道理的,太后張嫣是先朝天啟皇帝的遺孀,因為沒有兒子,崇禎皇帝朱由檢才兄終弟承接班當了皇帝,張嫣收了兒子,顯然是很敏感的事情。
“呵呵!卑職就不知道了。”,周遇吉答道。
朱傳㸄看著王國興,“你老在京城,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嗎?”
王國興笑笑,“在下也不是甚清楚,王爺不必非要弄清楚不可,你想太后認子,皇上能不知道嗎?皇上還封了套後的義子左都督,不就說明了一切?”
朱傳㸄一聽就明白了,“國興說的對,可是皇上封賞是不是太低了,再怎麼說也是太后的義子不是?”
王國興接著笑笑,“聽說皇上是要給封王的,太后的義子說什麼也不答應。”
朱傳㸄笑了,“看來,這個人不簡單,居然知道拒絕。”
朱傳㸄這樣說,周遇吉和王國興就不說話了,這種事不是他們能議論的,朱傳㸄是王爺,說點啥沒有事兒,他們可不敢胡說。
周遇吉拿出了皇帝朱由檢寫的密信,朱傳㸄看了大吃一驚,“這是真的?”
“皇上親自寫的信還能有假?卑職被救後,就在山寨養傷,親自看見過姜瓖寫的投降書。”
朱傳㸄怒了,“姜瓖這個吃裡扒外的王八蛋!本王非殺了他不可,誅他九族!”
姜瓖秘密準備投降李自成,不能不令朱傳㸄憤怒異常。
且不說姜瓖叛變會給大明江山帶來什麼樣的嚴重後果,至少他朱傳㸄和整個代王系將滅亡在姜瓖的手裡。
情況的顯而易見的,大同府的城牆再高大,護城河再寬,可以抵擋住韃靼的任何進攻,卻擋不住奸細的出賣。
“周侯爺,你準備怎麼抓捕姜瓖這個無恥奸佞?”朱傳㸄看著周遇吉問道,現在周遇吉是皇帝的欽差,是專門來擒獲姜瓖的,他不能不尊重周遇吉的意思。
周遇吉笑笑,“王爺息怒,這很好辦,請王爺下令,召集大同的文武來王府吃飯就行了。”
朱傳㸄立刻就明白了,立刻喊來長史王敬周,“帶人傳令大同府文武官員,就說王國興侯爺奉旨巡視,本王在王府設宴接待,令大家前來陪酒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