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藻德氣壞了,這是一個什麼玩意?滿口的歪門邪說,還是朝廷的中軍左都督呢,真想說張平就是一個鄉下來的痞子。
但他可不敢說張平鄉下來的痞子,就張平這左都督的職位他就惹不起,更不要說張平還是太后張嫣的義子加侄子了,你說人家是鄉下來的痞子,還不如直接說太后家缺少家教嗎?
他更清楚,敢說太后啥,別說皇上饒不過你,就是滿朝的大臣也不會放過你,誰不知道沒有太后,就沒有今天的朝廷。
但魏藻德不想屈服,這要是屈服了,在朝廷還有啥威信?“皇上,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要是祖制都可以不遵守了,還有什麼需要遵守的呢?”
這話說的很硬幫,好像很有道理。
張平一愣,挖槽!這傢伙果然嘴皮子利索。
魏藻德說完,立刻就有人附和魏藻德,人數還不少,頓時,朝堂上接二連三的有人發言。
魏藻德興奮死了,小傢伙,你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見識少呀!
張平知道當下的人的觀念就是這樣的,這些附和魏藻德的人有的是魏藻德的死黨,堅決跟著魏藻德的屁股轉,有的不是,但人家堅持自己的觀念。
朱由檢看到很多的人都這樣說,就猶豫了,誰實話,朱由檢也是一個循規守舊的人,他把祖制看的很重要。
張平就知道朱由檢會這樣,這朱由檢吧,天生就不是一個叱吒風雲的人物,他知道劉文炳、鞏永固可靠,但又怕人說他不遵守祖制。
張平呵呵兩聲,我幹你孃,魏藻德,看來不給你上點眼藥不行了。
“皇上,臣這兩年給你辦差跑過不少的地方,有一次跑到通州,正好遇到了魏首輔的鄰居,就聊了幾句。”
眾人聽了一愣,這傢伙想說什麼?他真的遇到魏藻德的鄰居了,哪他們說了什麼?
魏藻德也一愣,他碰到了我鄰居?我那個鄰居?
只聽張平說道:“皇上,魏首輔的鄰居很健談,你知道的,臣最喜歡聊天了,就和他聊了起來,臣說你這人挺有福氣呀,竟然和狀元公是鄰居。”
“那個人嘴一撇,說和狀元公是鄰居不假,咱也不是狀元公,人家狀元公的家裡頓頓白麵膜,肉食不斷,我該吃糠窩窩還不是照樣吃糠窩窩嗎?”
“臣覺得這個人太沒有覺悟了,就說他,人家狀元公文武雙全,要不是狀元公帶領大家抵抗建虜,你早就被建虜殺了,就你這身板吧還不錯,說不定早就被建虜抓到苦寒之地下苦力了,天天要挨鞭子,咋就不知道感恩呢?。”
“你猜怎麼滴?那人瞪著大眼一副像要打臣的樣子,可把臣嚇壞了,但那個人沒有打臣,就是罵了臣兩句,說你特麼的從哪裡聽說的這事兒,建虜來了,我特麼的拿著大木棍在城上呆了幾天幾夜,那特麼的見過魏藻德,他特麼的連家門都沒有出過,誰看見他守城了?還特麼的帶領大家守城?扯特麼的淡,結果我們鬧了一個不歡而散。”
說完,張平就不吭聲了。
魏藻德聽了張平講的故事腦袋“嗡”的一下,特麼的,這小子真的跑到通州見過我鄰居?這要是真的見過我鄰居,可真的是揭了我老底。
眾人也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張平,左都督講的這個故事真的假的?好像是專門針對魏藻德的呀,哼!魏藻德,恐怕要倒黴了。
張平知道這下子肯定打在魏藻德的七寸上了,看吧,朱由檢肯定要大怒。
果然,朱由檢大怒,“魏藻德,你敢欺君?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魏藻德“噗通”一聲就跪下了,“臣,臣有罪!”
這是幹什麼?所有的人都看著魏藻德,這傢伙說有罪,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兒?皇帝為什麼說他欺君?
原來呀崇禎十三年的時候,魏藻德參加高考,竟然中了進士參加殿試,皇帝朱由檢感到太缺少人才了,就在文華殿接見成績好的前四十八名進士,當時以“今日內外交訌,何以報仇雪恥?”考究眾進士,魏藻德答:“知恥”,說前年建虜來了自己如何如何的守通州,朱由檢一高興就點了魏藻德狀元。
現在,張平用一個故事直接戳破了魏藻德的謊言,朱由檢這個人最討厭被人欺騙了,怎麼能不憤怒呢?
這話說的其實也不對,誰喜歡被欺騙?
看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話的魏藻德,張平的心裡美滋滋的,哼!魏藻德,特麼的!跟我鬥?你特麼的差遠了,再回到你孃的肚子裡修煉、修煉兩年也不是個。
崇禎十三年那一期科考,共錄取了二百九十六名進士,一甲探花高爾儼此時正在翰林院任修編,二甲進士方以智正在任翰林院檢討,還擔任定王、永王的講官,同期在京擔任職務的還有好幾個。
頓時,魏藻德欺騙皇帝混上狀元的事兒在百官中傳開了,真是人神共憤。
張平覺得還要燒一把火,“皇上,前一段時間,皇上號召大家捐款救國,就是這個魏藻德帶頭說自己窮、沒有錢不肯捐款,才造成沒有人捐款的,臣秘密調查過魏藻德的家產,光白銀就有四萬八千兩,你說他這麼多的有錢,咋就只捐了五百兩呢?他要是帶頭捐一個三千五千兩的,大家還不死命的給皇上捐款呀!”
挖槽!又一旁重型炸彈,直接將魏藻德的人設轟的七零八落。
朱由檢大怒,“來人,將魏藻德打入錦衣衛大牢,王承恩,立刻帶人抄了魏藻德的家!”
嘿嘿!王承恩好差事,這回又落到了他的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