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板子可不好受,明朝打板子一點也不文明,不管怎麼說,被打者都是國家高階官員,可朝廷就不給這面子,打板子前,先將被打者按在地上脫掉褲子,然後兩個錦衣衛拿起專用的大板子你一下我一下掄圓了開幹,你一下我一下,一邊打還一邊數著數,有太監監刑,少一下也不行,一百大板子,不死也殘廢。
關鍵是一個朝廷的官員被扒了光腚,侮辱性極強,這大概也能提高威懾力。
但這打板子也是有技術的活,如果行刑的錦衣衛認為你是一個好官,或者你暗示以後給錦衣衛送上好處,錦衣衛就玩點技巧,那大板子輪的很圓,但打在被刑者的屁股上並不感到很疼,因為那板頭先著了地,如果行刑的錦衣衛認為你是一個壞人,看那大板子輪的不是很高,也沒有使多大的勁兒,卻能將你打的皮開肉綻,因為可以使暗勁兒。還有,要是太監授意,可能用不了幾十板子就能將人打死,人家沒有掌握好,敲在別的地方了,出了事故,咋辦?一個被皇帝惱火被打板子的人死了就死了唄,誰讓你不抗打。
這兩天的朝廷變化非常大,錦衣衛的校尉沒有人敢玩花樣,所以,時光亨再明白,再給錦衣衛暗示以後要報答,就是沒有人想掙這筆錢,一百大板子下來,時光亨只能死了。
監刑的司禮監太監梁程序進殿稟報,“皇上,那個時光亨不禁打,已經死了。”
朱由檢還不解恨,孃的,時光亨,要不是朱慈煊,朕都沒幾天活頭了,朕想南遷,你卻讓朕君王死社稷,朕要讓太子去南京監國,你卻拿出唐肅宗靈武故事說事兒,你想要朕一家子死絕是不是?“拉出去仍在街上餵狗!”
眾人聽了都嚇的渾身打顫顫,這時候糧食短缺,街上很多野狗餓的眼睛發綠,不用說,時光亨最後的結局肯定是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了。
“京營被朱純臣、李國禎弄成這樣子,就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兵部是怎麼監管的?念馮元飆做事還算盡心,已經致仕,就不追究了,撤掉張縉彥兵部尚書職務,回家待勘,令王家彥任兵部尚書,吳襄老兒昏聵,朕命其襄理京營,多長時間了,竟然就沒有發現京營成了這個樣子,是沒有發現呢?還是發現了不說?看在吳三桂面子上暫時不予追究,回家養老去吧!”
張平聽了朱由檢說的話表示服氣,皇上的腦袋還是很好使的嗎?就這樣撤了張縉彥,打發吳襄回家了,還是暫時不予追究,那就是說以後還是要追究的了,太聰明瞭!不用說,張縉彥肯定是沒有好果子吃了,這御史們可是個個都具有痛打落水狗的優良作風的,老匹夫吳襄,就讓你多活幾天吧,你可佔了你兒子手下有兵的光了,我給你說,你回家千萬別虐待陳圓圓,那個女人小爺我看上了,你特麼的要是敢讓陳圓圓去山海關看吳三桂,那就是給小爺戴綠知道不,小爺先想一個招弄死你。
果然,有人開始列舉張縉彥的問題,“皇上,前幾天大家都認為應當調各處的部隊進京勤王,但張縉彥認為沒有必要,還好流寇沒有打到京城,要是打過來,京城豈不是就危險了。”
“是的!皇上,這張縉彥肯定是得了魏藻德的暗示才這樣做的,其實,張縉彥應當算是魏藻德的同謀!”
朱由檢擺了一下手,才沒有人接著攻擊張縉彥。
朱由檢內心了冷笑,特麼的,早點你們幹什麼去了?朕處置了張縉彥,你們來能耐了,是不?
“馬岱和劉文炳隨朕進宮,散朝!”,朱由檢下命令了。
有人覺得幸運,朱純臣、李國禎的案子還沒有審,今天賺了,又多活了一天。
乾清宮內,馬岱跪在地上謝恩,朱由檢令馬岱起身,接著,朱由檢交代劉文炳從京營中挑選兩千精壯交給馬岱,隨後交給馬岱一封信,“見了次輔史可法交給他,然後協助史可法一同回京。”
“末將遵旨!”,馬岱又要行大禮。
“行了,盡心辦差立大功比這磕頭強。”
接著,朱由檢問起保定的事情,馬岱一一細說,張平只是在一邊聽著,幾乎和自己知道的差不多。
最後朱由檢交代道:“文炳,替朕招待馬將軍。”
馬岱跟著劉文炳走出了乾清門,心中卻極其納悶,“侯爺,在下去年底剛剛提拔成總兵官,咋皇上又提拔在下了呢?在下到了保定,屁股剛剛坐穩當了,也沒有給朝廷立功呀,皇上一下子封了在下這麼大的官,在下恍然如在夢中,這怎麼回事兒呀?侯爺,你在朝中,給馬岱說一下,是那位爺幫著說了好話、推薦了在下?”
劉文炳看著馬岱,“馬總督,提拔還不是好事兒?你這是想報恩?”
馬岱一臉的認真,“侯爺,馬岱雖然是一個粗鄙漢子,但也知道知恩圖報呀。”
劉文炳笑笑,“馬總督,我看你這恩報不了,也不用報,給皇上好好做事兒就是報恩。”
馬岱不解,“侯爺何以這樣說?難道皇上看上了在下?”
劉文炳繼續笑了一下,“如果沒有猜錯,推薦你的應當是中軍左都督大人。”
“中軍左都督大人?那個中軍左都督?”
在這明朝,封賞比較亂,都督滿天飛,周奎的兒子周劍、周鉉都是左都督,連他的侄子都弄了一個都督同知,所以,在五軍府,一個府中有若干左都督、右都督很正常,劉文炳只說有可能是左都督大人,馬岱當然要問是那個左都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