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年覺得他囉嗦無比。
“行了行了!我手裡面有羅盤。我們兩個不至於會迷路的。”
元奎還有些不放心,剛要說點兒什麼,可是林年年已經打斷了他:
“你再囉嗦下去。天都亮了,難道你非得讓他們發現我們兩個已經從牢裡面逃出來了嗎?”
是這個道理,事不宜遲,兩人當場跑路。
因為是亂葬崗的緣故,兩人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生怕碰到什麼不該碰的東西。
不知走了多久,元奎停下了腳步,盯著身旁綠瑩瑩的鬼火。身子抖了抖:
“林年年,你沒發現這裡有什麼不對勁嗎?”
“又怎麼了?”林年年手裡的羅盤出現了問題,眼看天邊已經翻出了魚肚白,語氣之中也有了些不耐煩。
“你看這裡雖然說是亂葬崗,可是怎麼這麼多武器?長兵折戟,還有這些衣服,明明都是些將士的衣服。哪有尋常百姓的料子?”
元奎指著路旁一具無頭屍骨道,“而且你看他們脖子上的那處分明是被人齊根斬斷的,作為仵作,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這個問題,早在出來的時候,林年年就發現了。
因此漫不經心的說道:“正常,這畢竟是當年三皇子軍隊陷沒的地方。”
“這些都是將士的屍骨。自然會是這番模樣。”
她走在前面,因此,元奎看不到她眸中一閃而過的異樣,只是聽了這番話的袁奎顯得更加慌張失措:
“那還等什麼?這個可都是冤死計程車兵。尋常亂葬崗也就罷了,我不要在這兒,我不快走。”
“走不了了!”林年年淡然道,“剛剛我的羅盤已經壞掉了。”
大荒山就在眼前,可眼底下這一片監獄連帶著亂葬崗,就如同迷宮一樣,死活走不出去。
再加上附近都是半人多高的,密密麻麻的樹叢就更增加了難度。
怪不得這邊看監獄的人這麼鬆懈,想來是因為這麼個原因存在,若不是他們內部人員,恐怕很難從這裡走出去。
此話一出口,元奎瞬間毛骨悚然。
“你…你為什麼不早說?”
他又轉著看了一圈兒周圍的景緻,汗毛跟著炸了起來:“你…這裡該不會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鬼…鬼打牆?”
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元奎哭喪著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各位鬼前輩,信男一輩子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最多不過是從原家逃了出來,但這一路上我好歹也是救死扶傷,根本就沒有害過人的性命。”
“求求你們行行好,收了神通,讓我們兩人過去吧!”
說到最後,已經帶了哭腔。
林年年站在一邊,抿著嘴唇,目光灼灼的盯著手裡指標亂跑的羅盤,沒有說話。
她倒是不怕鬼,人心可比鬼可怕多了。
只是…
羅盤能在這裡失靈,顯然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影響。
死在這裡將士的兵器裡面難免會帶有一些磁石之類的東西,所以指望這羅盤是指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