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年盯著被他扔在地上那塊絲絹沉默良久,最終道:“很黑,深不見底。”
那裡面應該是一個往下的形狀,或許應當有別的出口。
她手中的火摺子的火都被吹的猩紅,具體是通向哪裡就不得而知了。
“那我們下去看看吧。”
嚴承懷往前邁了一步,把林年年甩在後面。
“大人!”林年年急得不行,“您不怕這裡有暗器嗎?”
“李政他不敢。”回應她的是一道極其自負的冷呵,這時候,嚴承懷一隻腳已經踏上了石階。
林年年別無他法,也跟著去,同時在嚴承懷身後,儘量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
火光微弱,星星點點的。
進來之後,林年年才發現此地狹窄,僅容一個人透過,兩邊都是光滑的牆壁。
林年年亦步亦趨跟在嚴承懷身後,不知走了多久,面前才漸漸的開闊起來。
“到了。”走在前面的嚴承懷突然沉聲道,林年年一個沒留意,腳步沒收住,撞到了嚴承懷的後背上。
嚴承懷從喉嚨裡溢位一絲悶哼,緊接著轉過頭來,面色不善的看著她。
“實在抱歉,大人。”林年年滿臉歉意,好在後者並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而是順手指了指前面。
火光之下,直線面前是兩條甬道。
都黑黢黢的,深不可測,他們站在正中央的位置。
手上的火把快要燃盡了。
“這…”林年年傻眼,沒想到李府底下居然還別有洞天。
只是這兩條隧道究竟通往哪裡,眾人不得而知。
“大人,不如我們分頭找吧?”沉默了片刻,林年年苦笑道。
誰能想到李政心眼子這麼多,居然在設計密道上弄下了這麼大的手筆。
“不。”嚴承懷乾脆拒絕,瞟了她一眼,“我們走上方,左邊。”
“這…”林年年不敢苟同,忍不住道,“可萬一我們要走錯了,那豈不是白費功夫?”
嚴承懷一臉看白痴的眼光看向林年年,似乎有些忍無可忍:“你不見,那甬道旁還放著一隻繡花鞋嗎?”
林年年順著他說的仔細看去,果然見裡面的位置,有暗紅色的一點兒,倘若不仔細分辨,必然看不見。
“大人的眼神真好使。”林年年由衷讚歎。
嚴承懷啞口無言,深深看了她一眼:“跟上。”
林年年老老實實重新跟在嚴承懷身後走。
這一段兩人走的灰頭土臉的。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的功夫,才終於到了盡頭。
面前的場景格外的壓抑,只見一處十分狹窄的石室,正中央的位置,是一個石階,上面放著一個木箱。
鎖釦是開啟的,顯然已經使用了多次,木箱已經破破爛爛的,露出裡面的紅色的一角。
嚴承懷走過去,順手就把它掀開,裡面放著三卷竹簡,上面的字已經有些模糊,竹簡拿在手裡輕飄飄的,顯然是已經有些年頭了。
“時維九月月末,茲遼西節度使吳會中會於嶺南…”
嚴承懷默唸著上面的字,眸光幽暗。
“遼西節度使?”林年年愣了愣,覺得“吳會中”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時間又不記得從哪裡聽過。
她也跟著嚴承懷從裡面拿出了一卷,小心翼翼的翻開,讀出了上面的字:
“元茂三年,朝臣林將沒於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