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這哪一條,都夠你下詔獄了!”
李知府的瞳孔驀然間放大,此時此刻他也被揭開了偽裝再也裝不下去。
“嚴承懷!你有證據麼?老夫在奉城多年,害怕你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他桀桀怪笑,昏黃的老眼之中,帶著得意:“實話告訴你,就算你知道我販賣官鹽又能怎樣?”
“那些證據早就被老夫給銷燬了。你想跟我鬥還早著呢!”
林年年聽得一身冷汗。
確實,李知府說的不假,即便他現在成了階下囚,也不會這麼容易倒臺。
這個老狐狸能混到現在這般,是有一定的本事和能力的。
嚴承懷想治他的罪,也得講求證據,倘若證據不足,這老混蛋很可能被疑罪從無釋放掉。
更何況這老狐狸的同黨盤根錯節,牽扯到整個朝廷,嚴承懷雖是京城小侯爺,可,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只等他一犯錯誤,眾人便都來踩上一腳。
官場沉浮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幫惡鬼的狂歡罷了。
出乎意料的,嚴承懷並沒有因此話感到生氣,他漫不經心的直起身子,那雙握慣了摺扇的手指了指天,嘴角噙了一絲不明意味的笑容:
“李大人,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嗎?”
此話一出,林年年明顯感覺到李知府的身子僵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盡失,幾乎是咬牙切齒:
“你什麼意思?”
“要怪就怪你和劉昌平同有一個愛好,食色!”
嚴承懷收回了手,慢慢將扇子開啟:“你還記得‘媚兒’麼?”
“那個賤人!”彷彿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李知府額頭上青筋暴起,目眥欲裂,“是那個賤人背叛我!”
“要想天不知,除非己莫為…”嚴承懷緩聲道,“帶下去,關進大牢裡!”
李知府大罵不止,一旁的侍衛見他口中髒話不斷。乾脆直接從他身上把襪子扒了下來,塞在了他口裡。
於是現在現場就只剩下了面如土色的劉昌平。
東窗事發,靠山李知府被抓走,他幾乎是跪在地上,整個身子因為過度害怕和緊張不停地顫動著。
他本以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無縫,可沒想到半路上卻殺出個嚴承懷來。
目光觸及到嚴承懷身邊站著的林年年時,劉昌平心中頓時又燃起了希望。
“年年…”微弱的聲音自他口中發出來,正在沉思的林年年猝不及防被他叫道,皺眉看過去,只見劉昌平以一種看救星似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她,讓她感覺到十分不舒服。
想了想,在嚴承懷“迫人”的目光中,林年年還是走了過去。
劉昌平千錯萬錯,卻還是這句身子名義上的生身父親,或許,這就成了最後一面,林年年覺得,有必要做個了斷。
“爹爹…”林年年開口,聲音中帶著無奈和嘆息,屬於原主最後一絲情緒爆發,林年年忍住快要落淚的衝動,盡力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