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開國帝君正是曾經的某個“蘇牧”,所以蘇牧龍拓帝國一開始便沒有出現“太監”這種詞彙,也更加沒有誕生閹人這種扭曲的存在。
但開國帝君雖未曾設定太監,卻依然阻止不了後世的其他子孫們,紛紛在那三千後宮佳麗的環繞下,終究還是誕生了某種極為私密的擔憂。
如今所謂的皇城內官,其實也正是類似太監般的存在,一樣有著身體上的殘疾。
“他們來了?”
帝國皇帝用淡淡的語氣,說著淺顯的疑問。
“回陛下,他們的確已經來了,並且為首者應該正是歡愉和悲切二人。皇城裡的那些小傢伙,本也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全都被我給叫了回來。如今他們應該並沒有受到什麼阻攔,已經去往了祖龍廟的方向。”
內官首領手中緊握的權力,其實卻是整個皇城的防禦力量。
交予一名內官如此重大的力量,卻反而死死的限制著自己子女的眼界,這顯然也是一種極為畸形的心理。
帝皇有疾、有心疾!
眼前的皇城內官,其實不過就是皇帝本人的一道幻影而已。
其實整個帝國的所有力量,都被帝國皇帝本人給牢牢的握在手中……他依然認為自己有未盡的豐功偉績,所以也從未想過要將皇位拱手後傳。
“那兩個廢物,他們當年乃是和寡人一起進入的祖龍廟,所以如今也根本沒有資格再度進入。想必他們此時只是在聞訊之後,試圖將某個組織裡的後輩給塞入祖龍廟中,去進行和當年一致的操作。”
帝國皇帝的語氣中,有些經年的怨憤和不屑,但更多的……卻是對黑暗吟遊者們的熟稔和了解入微。
“天選者又怎樣,神之印記又如何。黑暗吟遊者他們自身,不是也曾經嘗試過親自去殺死所謂的天選者。而被他們嘗試殺死的那名天選者,更是無比成功的殺死了上天選定的下一代繼任者!”
毫無疑問,在帝國皇帝的口中,那名曾經被黑暗吟遊者們嘗試殺死的天選者,也正是如今的帝國皇帝本人。
並且帝國皇帝不但沒有被他們所殺死,甚至還反而將新的天選者給抹除,所以也才穩固的繼續坐在如今的皇位之上。
“他們既然無法真正的毀滅我,那麼終有一天,他們都將為此付出代價。更不要說,如今連其他兩個國度的後輩天選者,也同樣對你們動了那番心思。”
“他們不過是一群違背祖訓的叛徒,並且也終將受到這個世界的審判!”
……
戍衛赤禁城的真正精銳們,雖然早就已經在內官首領的命令下悄然撤走,但尋常的帝國衛兵們,顯然卻並沒有收到任何的訊息。
畢竟就算只是一齣戲,也同樣是需要大量群演來完成的。
所以在帝國皇帝的眼中,似乎並不那麼值錢的尋常中字級騎士,便也徹底淪為了一文不值的棄子,被推出來作為了鐮刃下的冤魂。
歡愉和悲切二人,一者是武技強橫的高字級巔峰古武騎士,一者則是手段逆天的高字級巔峰古典法師。
在他們二人的帶領之下,十幾名黑暗吟遊者宛如夜色下的利刃一般,銳利的刺破了赤禁城的防禦網,並飛速的向著皇城的內部所掠去。
此時緊隨二人之後的其餘黑暗吟遊者,同樣也至少乃是中字級頂峰,乃至已經堪堪突破了高字級的境界。
這樣的一股力量,自然不是尋常的中字級騎士能夠阻攔的。
皇城的防禦在他們面前,就宛如是一道可有可無的脆弱紙張一般,只要輕輕的用手一戳,便會露出放任他們進入的大洞。
不過縱使是如此囂張的黑暗吟遊者們,他們自己心中卻也明白:
就算是兩名高字級巔峰的強者,在加上近十名高字級臨界的其實,也絕不可能真正的顛覆帝國,亦更不可能直面衝擊帝國皇權的威嚴。
先不說在帝都之中,還有著完全不弱於鄧避惰的林山嶽這般大字級強者。就算是帝國龍騎傾巢而出,也同樣能將黑暗吟遊者徹底滅殺於此地。
黑暗吟遊者們如今所篤定的,只是帝國皇帝還有著更加龐大的野心,並不捨得將帝國最鋒銳的戰爭機器,給用於對抗暗地裡的這些陰影。
黑暗吟遊者們的這份判斷,倒也的確戳中了帝國皇帝的內心。
雖然帝國皇帝對黑暗吟遊者們,似乎是格外的瞭解;但黑暗吟遊者們對帝國皇帝,也同樣有著超乎想象的洞徹。
於是也就在彼此的默契下,雙方都在對方的默許中、做著對方必然知曉的行為。
黑暗吟遊者一方,只是試圖將某個人給送入祖龍廟內,以輔助蘇牧不會如此輕易的葬送於祖龍廟中。
而作為帝國皇帝而言,他顯然認為腦洞深淵的誘惑還並不算大,依然無法將黑暗吟遊者盡數吸引,所以也準備在此基礎上繼續添磚加瓦。
數十年前的恩怨,已相互交織成了夜色裡的這份默契。
至於最終來說,事情又究竟事情會變成怎樣的一番模樣……卻是誰也無法給出確定答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