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婚禮程式的完成,其實整個皇城也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宴會現場。
雖然在骨子裡,所謂的龍拓帝國也依舊是中國古典式的封建國家。
但這個世界本身,卻畢竟是一個建立於西方幻想之上的世界,就算是龍拓帝國這樣明顯帶有國風韻味的國度,也終究還是擁有著某些極其西化的地方。
當儀式結束,便也再沒有人理會那些繁瑣的規則。再加上今日帝國皇帝特地頒佈的詔書,更是令每個參加婚禮的官員都格外“放肆”。
一時之間,匆匆更衣歸來的蘇牧三人,卻是立刻被無數的帝國官員們蜂擁著包圍在了其中。
滿溢的讚美之詞,更是宛若蜂鳴般不斷嗡嗡著。
所幸對於這樣的情況,哪怕就是最不擅長處理宴會的蘇牧,如今也都能夠極為坦然的去享受它。
畢竟今日的蘇牧,其實在自我彷徨之餘、也終究內心充滿了對未來的希冀。
更不要說,比起先前那些繁瑣到令人崩潰的禮儀,如今就算是被所有人不斷的騷擾著,也終究是更加良好的結果了。
比起婚禮本身,宴會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
這場盛大的宴會,幾乎持續到了傍晚才真正開始褪去。
作為至高無上的帝國皇帝,龍拓帝君自然早早的便在一番祝詞之後退場,繼而便再也沒有出現於宴會之中。
而隨著帝國皇帝的退場,真正擁有巨大影響力的帝國重臣們,自然也並沒有興趣對三個後輩阿諛奉承,自然也紛紛自矜的選擇了告退離去。
以至於在宴會的後半部分,場間倒是幾乎都是帝國之中的年輕一輩。
而說到年輕,自然也就更加的衝動。
雖然在個人能力和成就上,今日婚禮的主角三人無疑早已甩開了同齡人甚多,早就不再停留於他們所位於的層面上。
但這種事情本身,卻難以被真正的“年輕人”所察覺。
以至於無數的帝國青年,特別是那些真就讀於青驊騎士學院的天之驕子們,卻是總想要圍繞於蘇牧三人的近旁,並且急迫的想要於蘇牧三人面前表現一番。
無論是對於蘇牧三人的不忿者,還是對於蘇牧三人心存羨慕的人,無疑都想要極力的將自身給展現出來。
就算不能比肩蘇牧,但也至少需要證明自身也不遜於旁人。
一時之間,明明是蘇牧三人的這場盛大婚禮,反倒是好像淪為了帝國青年們一展心中抱負的激辯場。
無數的思想和理念,飛速的在蘇牧三人眼前碰撞。
“聯邦帝國盟約已立,接下來自然便是立刻要對那教皇國出手懲戒。那教皇國不過是於上古五國的殘骸上崛起,終究只是一個吸人骨髓成長起來的怪物,哪裡能夠抵擋真正自上古存蓄於今的龍拓帝國?”
語調最是激昂的,無疑乃是一名純粹的帝國血統論者。
在他的眼中,其實就連和聯邦的盟約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只要帝國願意對教皇國正面出手、而不是繼續以“支援”的名義策應,那麼教皇國終究會在帝國龍騎的陰影下,徹底的化作歷史的塵埃。
但有激進者,自然也就有保守派。
“若是真那麼簡單,陛下早就做出判斷了。教皇國既然敢於同時向整個世界開戰,甚至直接操控血月遺民進攻聯邦,其實它們早就已經做好了要同時面對我們兩國的打算。並且教皇國開戰一事畢竟事發突然,而聯邦內部又恰逢重要枝幹也遭受牽連。如果我們兩國要是不謹慎對待的話,恐怕這場戰爭也會極其艱難。”
此時的反駁者明顯擁有更多的資訊來源,關於聯邦政體那秘而不宣的動盪,顯然也同樣成為了其判斷的依據。
並且在此依據之上,他真正得出的判斷也是較為的精準:
“如今兩國聯合已成,對教皇國發動全面反攻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在這一點上當然沒有爭論的必要。然而問題真正的關鍵,其實卻並不在於如何對抗大陸之上的戰爭,反而是需要考慮如何應對教皇國真正的目的。”
“恐怕你們很多人還不知道,教皇國真正發動戰爭的契機,乃是他們要試圖‘復活’或者說是‘創造’新的神靈。而他們要達成這一點的前提,似乎便是不得不對整個世界都發動戰爭,如此來達成這個目的。”
“也就是說,其實在他們為何發動戰爭的目的上,我們兩國都還缺少最關鍵的那一塊拼圖,根本無法解釋教皇國如此行動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