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在弗里曼徹底坦誠的同時,一陣略微喧譁的嘈雜聲,卻是驟然穿破了隔音效果本就不好的木牆,清晰的傳到了蘇牧等人的耳畔。
“你出去打聽打聽,但凡是在思凱沃城做生意的,哪家沒有接受我們的庇護。再說了,要是沒有我們為你的餐廳保駕護航,指不定什麼時候便會有有惡霸來騷擾。每月二十枚銀幣的保護費,難道還高了不成?”
每月二十枚銀幣的保護費,在聯邦首都的範圍內還真不算是高昂,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頗為的低廉。
雖然此刻對方威脅中的所謂流氓惡霸,多半也就是對方自己所扮演的黑臉,但如果真的不將他們給打發,餐廳其實還真的是難以繼續經營。
然而這種道理雖然蘇牧能夠明白,但作為還在象牙塔裡就讀的弗里曼而言,他卻是完全不明白生意人的為難。
只見還不待蘇牧出聲制止,弗里曼卻是已經赫然衝出了房間,直接攔在了前來收取保護費的人群面前,甚至還義正言辭的朗聲道:
“堂堂聯邦首都,竟然還有你們這種蛀蟲存在,你們難道不覺得羞恥麼?”
弗里曼的這句話,可以說是很不講究了。
一個完整社會體系的存在,自然會醞釀出各種各樣的行業,別說是當今這種社會體制,就算是蘇牧曾經生活的那個時代,也依然會有灰色地帶的存在。
而弗里曼此時的發言,顯然也根本就沒有給對方留下起碼的臉面。
所以對方就算立刻發作,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果然,聞言之後的對方,幾乎立刻便怒從心起,臉色突然便陰沉了下去,聲音也變得滿是威脅的意味:
“這位客人,我們和餐廳老闆的事情,似乎和到這裡用餐的你並沒有什麼關係,我勸你還是最好別胡亂趟這攤子渾水。”
前來收取保護費的為首者,其實已經是一名晉升了中字級的正式騎士。
雖然是在思凱沃城這種地方,正式騎士似乎已然是隨處可見。但就算如此,能夠願意自汙身份加入灰色勢力的騎士也並不算多。
而如今的這名為首者,也正是舊城區內本勢力的二號頭目。
今日他專程親自來到這件餐廳,無疑為的便是要確立制度以及立威。畢竟在如今的整個舊城區中,似乎也就只有這一件餐廳敢於拖欠保護費。
不過就算如此,對於那些無關的食客,為首者卻也沒有真正生出想要動粗的打算。
畢竟就算是地下的灰色勢力,他們也自認乃是思凱沃城中的一員,自然不希望城內發生任何多餘的衝突。
只要一切按照他們的規矩來進行,他們能夠收取到不多不少的保護費,一切便是最好的一份結局。
……
然而雖然為首的保護費收取者,他其實也並不想發生衝突,但明明和此事兒沒有多少關係的弗里曼,卻是比人們想象中更加激動。
面對對方的告誡,弗里曼卻是不但不讓開自己的身體,反而好似是孤膽英雄一般,順手將餐廳老闆向身後一覽,然後便牢牢的擋在了對方面前。
包廂中的蘇牧看到這一幕後,卻是有些無奈的看向了身旁的蘇潼。
而此時蘇潼的目光中,卻是反而有著些盎然的趣意。
毫無疑問,弗里曼此刻的行為已經徹底說明了……他之所如此關心這家主題餐廳的經營情況,其實並不單單是他先前口中的不忿。真正的原因卻是,弗里曼顯然對餐廳老闆情有獨鍾,所以才如此的關心這裡的一切。
“現在怎麼辦?”
蘇潼的雙眸中滿是看戲般的樂趣,口中卻是悄然問起了蘇牧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