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與此同時,蘇桐更是淡淡的問出一個極不含蓄的疑問,似乎她從來便也習慣於,像是如今這般位高權重的發號施令:
“這隻懸空山騎兵的指揮者是誰,我需要直接與他進行對話。既然連你們都已趕到了聯邦邊境,為何暴風兵團自身的人馬還依然沒有出現?”
“關於這一切……我需要一份足夠合理的解釋、或者是該有的那份懲戒!”
……
蘇牧才剛剛在姜瀾的攙扶下,從那高聳的瞭望樓上回到地面,便正好看見了蘇桐無比霸道的這番宣言。
一絲微微陌生的錯覺,頃刻間誕生於蘇牧的腦海。
一路以來,在始終由蘇牧所主導的逃亡之中,蘇牧其實也同樣快要忘記了,蘇桐她本來的那個身份。
但此時的蘇桐,她於自然而然中所流露出的權力氣息,卻終究是在提醒著蘇牧……自己與蘇桐並不存在於同樣的世界!
不過比起蘇牧內心的驚訝,某個人更加驚惶的一份神情,卻是直接便外顯於他稚嫩的臉龐之上。
先前將蘇桐稱之為姐姐的少年,此刻同樣看到了蘇牧手中的焰刃燭影。
然後滿臉的不可置信,便也頃刻氳滿了少年的容顏。
而隨著少年神情的詫異,蘇桐更是頃刻間褪去了先前的從容和霸道,一抹不知從何而起的嬌怯,也立刻掩蓋住了她先前的銳利。
蘇牧也這才想起,關於焰刃燭影的那個約定。
同樣也是微微尷尬中,不知該如何面對蘇桐、以及這名稱她為姐姐的少年。
不過蘇牧三人間的這抹尷尬,卻被驀然出現的第四個人給突兀打斷。
只見那是一名同樣身著重鎧的英武騎士,而他身上的這幅金屬鎧甲,卻無論是流線的造型還是裝點的配飾,都在揭示著他身份上的與眾不同。
並且他顯然同樣也聽到了,蘇桐先前那番銳利的質問。
所以此刻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也毫不委婉的揭示著蘇桐的疑問:
“皇子殿下、公主殿下,吾名休伯特,乃懸空山兵團騎兵統領,二位先前的那份那份疑惑,或許我能夠替二位稍微解答。”
休伯特一邊說著,一邊便取下了頭頂那沉重的金屬頭盔。
露出了一張、堅毅中透露著絲絲精明的臉龐。
“關於我麾下這支騎兵的動向,自然是在確認了公主殿下您可能由此入境後,特意被派遣到此地進行迎接,這是又聯邦上層直接決定的。”
“而至於駐紮此地的暴風兵團,恕我並不能為兩位殿下提供答覆。畢竟按照聯邦軍制,任何歸屬不同的部隊,皆不能隨意過問對方的行為。”
休伯特這看似在清晰的答覆,其實卻相當於什麼也沒明說。
既把蘇桐刻意放在一起的這番比較,給拆分為了兩個獨立的問題;甚至還同樣用聯邦軍制為藉口,直接將“夜半無援”的那番異狀,給推到了事不關己的方向。
蘇桐聞言,下意識便微微的皺起了秀眉。
不過也同樣就在蘇桐微微皺眉的瞬間,拖著傷殘之軀走下要塞城樓的溫斯特,卻也同樣出現在了休伯特的視野。
所以休伯特的下一句話,卻也變成了誰也沒能猜到的急速反轉:
“但這裡有一個人,卻最有資格對暴風兵團的區域指揮者進行責問。而只要他尚且還想為其部屬尋求一絲公平,作為聯邦軍人的我……便必將支援對軍中敗類的這份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