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已經到了該直面的時候了。”
當四野燃起的烈火,將蘇牧的雙瞳染得一片緋紅。
蘇牧也終於在特依敖的驚異中,一邊緩緩站起了身來,一邊已輕巧的取下了肩頭匍匐的花栗鼠狀幻妖。
並且在將毛球幻妖塞給特依敖的同時,亦緩聲說道:
“我其實已經不用再隱藏,我之所以需要躲著他們的目的已然達到。而眼下將衝突降低到最小的方法,便是乾脆將選擇權交給對方。無論他會選擇向我宣洩怒火,還是依然放任我安然離開,總之……這片森林並沒有被焚盡的必要。”
蘇牧說著,便已經不顧毛球幻妖的掙扎,強行將它給塞入了特依敖的手中。
“我會去直面他們,並阻止這場烈火的擴大。而你只要呆在這個地方別動,他們便依然難以發現你的存在。他們的目標只是我而已,對於如你這般的真正‘路人’,想必他們也並不會如何的在意。”
蘇牧言罷,已不再理會特依敖的答覆,直接便向著火光中的某個位置走去。
在火光照射下,某個高聳雲端的青灰色柱體,是如此的囂張又顯眼。
而那個高大柱體的所在,便也同樣是秦梁的位置。
……
熾烈的火光,將天空都印得一片緋紅。
火光環繞的雲杉林中,兩個相對而立的身影,正沉默無言的緊緊鎖定著對方的動作。
秦梁縱火焚林的舉動,雖然的確出乎秦棟的預料,並且山風中的烈火,也的確不是秦棟能夠輕易撲滅的。
但秦棟此時仍舊能做的,卻是死死的牽制住秦梁的動作。
讓就算在烈火中不得不現身的蘇牧一行,也並不會第一時間遭受到秦梁的襲擊。
然而接下來的狀況,無疑又再度出乎了秦棟的預料。
一個在火光下獨自前來的身影,卻是根本沒有絲毫躲閃的意味,直接便從烈焰環繞的雲杉林中,迎面走向了秦氏兄弟的方向。
而隨著人影漸漸靠近,熾燃的火光也將他的面容給點點的揭露。
來者毫無疑問,便只可能是已經下定了決心的蘇牧。
不過見到蘇牧的獨自現身,明明應該感到慶幸自己猜對的秦梁,眉間卻是頃刻蜿蜒出一道疑慮的幅度。
某種不好的預感,已經悄然竄入了秦梁的腦海。
事實也果然如同秦梁的預料,在他剛剛生出這絲預感的同時,蘇牧便已經坦然的拿出了手中的燭影劍柄,並微微譏諷的笑著:
“如你所見、她不在這,這裡只有這柄焰刃燭影,以及用它將你們吸引到這裡的我。如果你還想抓住最後一絲機會,那就請繼續向著遠方追去。但如果你只是想單純的發洩怒火,反正也我再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此時的蘇牧,已然是格外坦然的,將兩種選擇都擺在了秦梁面前。
也正如蘇牧所言,如果秦梁還沒有忘記他的任務,他唯一的選擇便是立刻向著山下追去,如此方有一絲絲能夠追上蘇桐的可能。
而一旦此時的秦梁,於憤怒中直接向著再三阻礙的蘇牧發難。
則一旁的秦棟,也絕不可能不出手為蘇牧提供庇護。
故而縱使最終的結果,蘇牧他依然會命喪於此。
但只要這場糾纏,繼續消耗著秦梁的時間,那秦梁也將真正的……再也無法趕上蘇桐所離去的速度。
所以蘇牧之所以敢於坦然的出現,其實也同樣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