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薄霧依稀的清晨,整個小鎮都還沉睡在朦朧之間。
但到此收購貨物的行商隊伍,卻已經向著霧中的遠方緩緩進發。
而已然與小鎮做出了告別的蘇牧,則以僅有的數十個銅幣為代價,換取了搭乘商隊趕往中心城鎮的資格。
此時的蘇牧,正坐在滿滿的一車風乾海產旁邊,細嗅著微腥的海產氣息,並暗自觀察著商隊前方那個背縛巨劍的身影。
那個身影是商隊的護衛隊長艾倫,一個三十來歲的小字級三階戰士,也是這個小型商隊中實力最強的一人。
作為這個世界的奠定者,蘇牧當然清晰的知曉著這個世界的力量等級。
在蘇牧那中學生視角的幻想裡,他曾按照自己最熟悉的應試學歷,將力量體系劃分為了小、中、高、大四個字級,分別對應小學、初中、高中和大學四個時期。
而在每個階段之中,蘇牧又將它們給細分為了自弱到強的九個階級,分別以一階到九階來稱呼。
並且雖然小字三階的這樣一個境界,看起來似乎是極為的低劣。
但其實所有的階段和境界,都是給予超凡者的定義。就算是小字一階的基礎境界,也同樣是超越了常人生理極限的存在。
所以蘇牧此時看向艾倫的目光,下意識也就有了幾許羨慕和感慨的意味。
讓蘇牧感到羨慕的是,這個世界的人類武者們,還真的能夠開山裂石,以肉身去硬撼天地的威能。
而令蘇牧極為感慨的卻是,作為這個世界真正的塑造者,蘇牧自身卻無從著手於武技的修行,如今只能尷尬扮作那羸弱的吟遊詩人。
……
其實關於蘇牧對武技的無從著手,倒也並非是多麼的難以理解。
就好像金庸構造了一整個武俠世界,但現實中的金庸先生自己,卻並沒有就此成為一名真正的武師。
而就算蘇牧幻想出了這腦洞世界,但關於這個世界的力量修煉方式,卻並非是他這樣的“外來者”能夠瞬間明瞭的。
不過好在此時的蘇牧,他雖然並不知道如何開始修煉。
但關於這個世界魔法與鬥技的本質,卻一定沒人能比他更瞭解得透徹。
出於某種叛逆的惡趣味,蘇牧將原本世界中他最厭惡的應試科目,紛紛都以一種極其反轉的方式,強行轉化為了這個世界的力量法則。
於是語文變成了魔法語言學,數學化作了戰鬥技巧學。
文綜三個科目,都紛紛成為了進階的魔法分支;而理綜三個科目,則全部變做了高階的神異鬥技。
甚至是蘇牧曾偏科最嚴重的英語,在他當年那憤恨的詛咒下,也異化成腦洞世界中黑魔法一般的存在。
同樣被眼前的這個世界,給深深的厭惡著。
……
不過就在蘇牧胡思亂想著這些東西,並暗自思索著該如何向護衛隊長進行討教的時候。一直平穩前行著的商隊,卻是突然發生了什麼變故般猛然停下。
蘇牧連忙收斂了心神,向著隊伍前方的護衛隊長看去。
只見護衛隊長艾倫,此時早就已按住了巨劍的劍柄,目光炯然的看著商道旁半人多高的雜草,似乎是在搜尋著什麼將要襲來的異物。
見此狀況,蘇牧下意識便感到了一絲絲的緊張。
然而這個時候,蘇牧身旁趕車的魯姓大叔,卻顯然並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還微微寬慰的對蘇牧解釋道:
“應該就是一頭落單的低階妄獸,畢竟商道的選擇早就避開了荒野腹地,根本不可能遭遇太過誇張的傢伙。而這種小東西,艾倫完全能夠輕易的將其幹掉。指不定今晚駐營時就不用再啃麥餅,而是可以喝上一碗新鮮的肉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