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淋了一頭糞水的“四人議會”從驚愕到惱羞成怒,最後化作了歇斯底里的大聲咆哮和咒罵。
只不過無論她們怎樣憤怒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聲色俱厲,紅館這邊毫不理會。隨著莉迪亞軍旗變動,上百名士兵高舉漆黑的盾牌整齊地在陣前擺開了陣勢。
沒等“四人議會”搞明白他們想幹什麼,一聲鑼響,部分士兵迅速把盾牌翻面,露出了綁著白布的內襯。
從“四人議會”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黑底白字的四個巨大字母。翻譯成我們的語言就是:FUCK。
“不要攔著我!我要宰了那個女人!”戴娜淒厲的尖叫聲飄揚在冰狼堡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
在噴糞事件後,“薔薇凝望”裡又多了一條新的戒律:除了四人議會的寢室,城堡裡不允許出現其他糞桶。
要知道這個世界的文化水平大約停留在中世紀,主要的排洩工具就是糞桶。這條戒律給城堡內的男男女女們帶來了新的挑戰。
說來奇怪的是,這個世界雖然有許多穿越者,也帶來了很多新的科技,但“抽水馬桶”卻始終是個難以逾越的技術難題。似乎穿越者們能研究出核彈來,卻連水箱如何防水都搞不明白。
所以冰狼堡裡的侍從們不得不經常狂奔十幾分鍾,只為了跑到城堡裡的馬廄,解決一下人類的基本訴求。
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了。
總之在那之後,四人議會的性情就變得更加暴躁,“薔薇凝望”的信徒們也越發膽戰心驚。無論是備戰還是勞作,人們都顯得更加小心謹慎,生怕惹怒了她們而遭受無妄之災。
溫蒂雖然是“血月派”克拉拉的首徒,也不願呆在城堡裡陪著她們受氣,藉口幫助“萬靈派”收集屍體,逃到了城牆上勞作。
站在城牆邊,踩著踏步輪帶動絞盤,原始的吊車就這樣輕鬆地把屍體一具具地運回城堡裡。
極目遠眺,看著如畫的冰林雪原,溫蒂的心中不禁再次萌生了那個古怪的問題:為什麼要戰爭?
魔族掠奪資源,與他們打仗無可厚非。可為什麼穿越者們要和六大王國戰爭?
如果當年的天都沒有選擇“血月儀式”,而是和六大王國站在一起,共同消滅了魔族,那該是怎樣的景象?
或許到了那個時候,城堡裡就不會有那麼多操縱的打鐵聲,套著盔甲計程車兵可以輕裝上陣,那些扛著屍體的農夫會揹著他們的收成回家。城堡不再是戰爭的機器,人們也能在安寧中慢慢成長。
“假如能有一段時間的和平,或許這裡的科技也能獲得一些發展。”她輕嘆一聲,終止了她的萬千思緒。
“老師,你在想什麼?”她身旁的灰衣服男孩踩著踏步輪問道。
“沒什麼,灰鴿子。”溫蒂小聲說道。
那個叫做灰鴿子的男孩狡黠地輕聲說:“我聽見了,我知道老師在想什麼,別把我當成小孩子。”
“可你就是個小孩子。”溫蒂柔聲說道,“可惜,孤兒院……”
“我看見了。”灰鴿子說,“對面那個黑衣服的姐姐,很像小院長。”
溫蒂皺眉,“別瞎說,小心他們把你的屍體拿去煉化。”
灰鴿子用手指在嘴上畫了個叉,表示已經封印住了嘴巴。
“我也希望她就是,但……現在還不敢確定……”溫蒂長出一口氣,“我只聽說,現在她的名字叫做‘黑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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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走進中央大帳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
黑凝雪正拿著棒針編織著圍巾。
莉迪亞也拿著棒針,時不時還笨拙地編錯幾針。
就連不笑的手裡也捏了兩根棒針,而且他手指的速度越來越快,棒針之間碰撞的噠噠聲就像啄木鳥敲擊枯樹一樣。
在艾倫還在震驚的時候,不笑已經收了線頭,把一條編好的圍巾丟在了桌面上。
莉迪亞抬起頭,一臉的生無可戀:“輸給黑凝雪就算了,為什麼織圍巾這種事我會輸給一個男人!”
黑凝雪歪著腦袋繼續打著毛線,“這和男女無關,二戰時期有不少英國士兵都喜歡編織。只不過對你來說,可能不擅長這個而已。”
“我好歹也曾經是個全職主婦。”莉迪亞洩氣地看著黑凝雪,她手中的圍巾也快到了收尾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