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長念瞪他。
花雷嘆氣:“爹啊,你想幫襯村裡村長心裡都清楚明白,大家鄉里鄉親能幫就幫一把。可沒得散自家銀子散得跟灶灰似了。你自己算算帳,下等地三兩一畝,野地一兩半。咱家的地是鄭大人做主便宜了一半的,一畝便是七百五十文。你可真大方,開一畝地你算是送了半畝還要多出去。你咋不直接把地給人家?”
花長念老臉泛紅,他說多了。
村長點頭:“你真不如雷子算得清。一畝地看得大,可一家老小都去一天能開個幾畝出來。你再定個價。”
這次花長念不說話了,只看花雷。
花雷想了想:“一畝三十文,村長覺得咋樣?”
從五百到三十,這價跌的。
村長皺眉,花長念先開了口:“再多點兒。”
花雷:“…”
村長:“…”
哪怕萬氏也覺得少呢,這會兒也覺得自己男人不是一般的會扯後腿。
花雷早想到這一出了:“四十?”
花長念:“五十吧。”
村長都看不下去了,有這樣挖自己家牆角的嗎?
“五十很多了。一天開個三畝地,便是一百五十個大子兒。家裡婆娘繡個帕子才幾個錢,一個月能有多少?去打短工,一天也才十幾幾十的。長念呀,你有心了,回頭我一定給大家夥兒唸叨唸叨。”
這得虧不是自己兒子,也不是自己族人,不然自己非得脫了鞋底追著打。
花長念臉紅了,喏喏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大家都難…”
花雷心裡一算,便是五十文一畝,一百畝是五兩銀子,能承受得起,他爹高興唄。立即道:“沒辦法,我爹孃都是心軟善良的人兒。村長你真的跟村裡說清楚了,別有人不清不楚的說我家沒良心這個時候還掙大家的錢呢。”
村長點頭,也不知這父子是咋處來的,一個老為別人想,一個總是防著人。
村長這邊說好了,該著陳大河了。
陳大河捏著花雷畫的圖紙:“咋挖這麼些河道呢?我算著挖一圈足夠了。”
花雷紙上從清水河引出來的河道得有三四條,有的直有的曲,還有幾處標誌挖了塘子。
“陳大伯,我這不是瞎畫的,是看了地的。這些河道的地方,都是地勢低的,好挖。還有這幾處塘子,原先就是水泡子。因地制宜這叫。”
“哎喲,雷子成小先生了。大伯是沒得說,接了這活兒自然找人弄好。恩…你打算給啥工錢?周邊村裡肯定大把的人手。”
花雷一笑:“啥工錢,陳大伯看著給。我家只給大伯您錢,怎麼個演算法,怎麼個分法,您自個兒看著弄。成不?”
“喲?”陳大伯似笑非笑:“你倒是省心。”
花雷指指自己,再指指花長念:“大伯看我家能忙得過來?我爹還得種果樹呢。”
“啊?這又是哪一齣?”
花長念笑著道:“孩子喜歡看個花啊果的,以前…都是跑山裡尋野果子。我尋思著乾脆各樣種點兒,也是個進項。”
以前?也是,在花老頭家,幾個孩子不是連果子都吃不到嗎。
作喲。
跟兩人沒關係的事,就沒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