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在樓下的石椅上。
陳平安顯得有些拘謹,因為在他的印象之中這是第一次他和自己老丈人這樣嚴肅認真的談話。
“抽菸嗎?”
坐在陳平安旁邊的白勇光緩緩的拿出一包煙開封,然後從中抽出一支遞給陳平安問道。
陳平安連忙搖頭。
白勇光沒有說什麼,淡淡一笑然後自己點燃一隻。
接著白勇光深吸一口煙,吐出一口菸圈這才緩緩開口。
“陳平安,你給我說實話,你究竟是什麼人?”
白勇光問話的時候看向陳平安,那雙眼睛之中充滿著疑問。
一開始的時候白勇光其實根本就不同意陳平安和白傾城結婚,但白勇光以前都是將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清泉酒業之上,而且對於家族安排的那種婚姻他就有些牴觸,所以只要白傾城喜歡他也就沒有過問,他相信自己女兒的判斷。
但當他察覺到陳平安的不同之後。他便開始懷疑了。
不過陳平安一直都是安安分分,並沒有做出任何過激的行為。
能夠和刀疤講感情,能夠在拳腳上與眾不同,能夠一眼認出世界品牌紅酒的真偽。能夠隨便在路邊攤灌到幾乎堪比茅臺原漿的極品白酒,這樣一個年輕人能是一個普通人嗎?
如今清泉酒業的突然好轉,蜀川酒業幾乎是扶貧式的合作,而且點名讓自己女兒白傾城去談。
而且即便是在公司之中,那負責人陸小波對傾城和自己都是恭恭敬敬,完全沒有一個大公司副總的姿態。
這在外人看來或許是一種的素質,一種在公司管理上的手段。
但對於白勇光這樣的真正在商場之中一步步起來的公司領導人來說,卻是能夠感覺到那微妙的關係。
從張梅給自己講述的“黑色情調”的事情。再到白勇光自己觀察注意到陳平安的手,再聯想這幾年陳平安在自己家的默默無聞,到如今陳平安即將進入公司上班,白勇光越發的坐不住了。
他有著一種危機感。
“爸。你這是怎麼了……我能是什麼人,我就是平安呀?”
陳平安聽到白勇光的話,心中不免微微一顫,難道自己老丈人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不可能呀,自己的身份,即便是沈榮華段飛這些人都不知道。
“呵呵,平安,這裡就我們兩人,你也不必隱瞞,你抬起你的手自己看看……手上的死繭雖然已經磨平,但卻是瞞不過我,虎口那層厚厚繭子是用過槍的人吧,而且槍法還不差。”
嗯?
當即陳平安雙眼一縮看向了眼前這個一邊吸引一邊很自然說出自己觀察判斷的老丈人。
三年來,陳平安一直都以為自己這個老丈人是一個普通人,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觀察判斷力?
“你一定會很驚訝,我為什麼能夠知道?”
看到陳平安的樣子,白勇光便知道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當即一臉笑意道:“我年輕的時候當過兵,槍我也摸過,而且我也認識一些拳腳很厲害的人,年輕那會兒我也在燕京,海都這些大城市闖蕩過幾年,見過不少的人和事,雖然現在上了年紀,但要認真起來。你卻是騙不過我的眼睛。”
陳平安聽到這話,當即淡淡一笑。
心中卻是想,沒想到自己老丈人還有這樣的過往,不過似乎從來沒有聽傾城說起過呀。
陳平安緩緩將自己手伸出來,接著小區那微弱的燈光看了看,的確雖然三年已經將雙手上的死繭和傷口都磨平了,但只要仔細依舊能發現端倪。
“說吧,你究竟是什麼人?”
白勇光深呼吸一口氣,將菸頭仍在旁邊的垃圾桶。
似乎在等待著陳平安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其實白勇光今天找陳平安下來單獨談話也是鼓足了勇氣的,正如白勇光之前自己所說年輕的時候當過兵,也混過大城市,見過不少的市面。但其實在他發現了陳平安的不為人知的一面之後,心中第一個感覺就是陳平安這個人很危險。
甚至他懷疑過陳平安是不是什麼通緝犯,或者在國外犯了大事逃回國內藉著這個上門女婿的身份隱藏自己。
畢竟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