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陣傷離斷一開,整個山谷狂風肆虐,劍嘯之聲不絕於耳,神光耀世,震撼了在場的每個人。
對方攻勢已然大成,祁天身上的黑鱗卻只恢復了八成左右,他慢慢站起身來,此時此刻唯有拼命一戰,才是他最後的機會。
傷離斷劍陣以儒家生養之法為本,以天地浩然之氣為飼,滋養沛然劍意。
此劍陣一旦開啟,便有與敵不死不休之勢,數以萬計的飛劍凌空而立,劍尖都指著同一個人:惡人祁天!
餘毒未清,再受重創,祁天的身體已經陷入了極度的疲憊,但生死一線的危機,讓他又有些莫名的興奮。
就在祁天擺好拳架的一瞬間,萬把飛劍,一齊飛出,直接將他整個都包了起來,這些劍也不取巧,也不投機,對著祁天最為驕傲的雙拳就是一通猛攻,遠處的仲白聖人信心滿滿,他很看不慣祁天在他眼前的表情,所有的驕傲自信,在他的面前都是明目張膽的挑釁,既然如此,那他就要毀去一個拳者最大的自信!
祁天身處劍圍之中,黑鱗甲一次又一次遭受著飛劍的攻擊,祁天只能艱難地抬起雙拳,拼命抵檔,黑鱗甲不愧是死界傳說,其堅硬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耀世所幻化出的飛劍,很多直接在黑鱗甲上撞斷了。
很快祁天的腳下就堆起了一個由無數殘劍堆起來的殘劍堆。
黑鱗甲雖然破壞了一部分的飛劍,但是始終還是難以化消浩如劍海的傷離斷。
終於祁天一口鮮血翻湧,在劍陣中敗下陣來,雙拳一鬆,飛劍見機就要往他胸口刺去,凝拳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一把抓住那把飛劍,才讓它堪堪止步於胸前。
雖然止住了那把飛劍,但祁天一點也沒有感覺慶幸,因為它背後還有無數把飛劍,正當祁天在憂心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那些飛劍都停住了,除了他手裡的那把飛劍,其它的全部都開始往回飛去。
仲白聖人腳踩飛劍,慢慢踏上半空,在空中俯視著祁天,居高臨下地說道:“現在如何?你之生死全然在我一念之間,你若是能說兩句軟話,我可能會考慮留你一命。”
祁天慘笑一聲:“呵呵,你現要是也說一句:祁大俠,饒我一命,我以後就對你們儒家網開一面,又如何?哈哈!”
仲白聖人道:“我這一生,殺了多少自以為是的強者,看來今天又要添一個,看不清處境,你的死不過就是個笑話。”
祁天站在殘劍堆上,背後一把長劍刺進他的後背,正好頂起了他早已經站不穩的身子。
祁天道:“只有你的劍,真正割斷我的脖子的時候,我才算死,現在才到哪兒啊?還早得狠,而且你捨不得殺我,你得讓我服你,我只要不服你,你就算是能殺我,你也不痛快,是不是?哈哈,你可真是個可憐蟲。”
仲白聖人手上慢慢凝出一個劍訣:“你確實是猜中了我七八分的心思,但是你莫忘了,一切唯我心所想而已,我只要在心中覺得,殺像雖然有一些瑕疵,但只要忍一忍,還是過去了,畢竟你死了,我還活著,想一想這個瑕疵還是可以接受的,而我似乎並不需要一具屍體的同情。”
仲白聖人慢慢欣賞著祁天臉上的表情,臉上漸漸露出滿意的笑容,笑容一止,殺招祭出:凝劍式!
剎那之間,剩下的所有飛劍,凝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把巨大的耀世神劍。
仲白聖人一手搭在巨大的劍柄上,彷彿在宣告祁天的死亡一樣:“你檔著了一把劍,那你還能不能檔下這把劍呢?劍鬼傷離斷!”
仲白聖人好像並不願意給他祁天任何留下遺言的機會,巨劍飛出直指祁天而去。
就在眾人皆以為祁天就被這把巨劍送進黃泉的時候,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出現了,只見她手上拿著一張寫滿了字的紙,檔在了祁天的面前。
昔日輕衣樓中笑,今朝荒野灑淚痕,不是芳鈴兒又是誰。
本來去勢已定的耀世巨劍,居然在她面前停了下來,劍勢雖停但餘力未消,強力的餘勁,將芳鈴兒刮翻在地,儘管如此,她還是死死握著她手中的那張紙,檔在祁天的身前。
伯白聖人忙問道:“阿弟你?”
他以為是仲白聖人因為這個女人,而故意停下了耀世。
誰知並不是如此,連仲白聖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耀世會停下來。
仲白聖人道:“劍勢已經走老,我根本不可能將它停下來,這女子並未修為在身,怎麼可能檔下耀世巨劍?”
伯白聖人再次掃望了芳鈴兒一眼,突然眼中精光一閃,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莫非是那張紙!那張紙上寫的東西。。。”
芳鈴兒掙扎著站起身來,向她身上後的祁天輕輕地說一句:“別怕我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