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莊嚴氣派的江府,短短几個時辰裡已經如此破敗不堪,倒塌的門樓,被撞的牆壁,曾經光亮的琉璃瓦上雖然顏色依舊,但卻大多都殘破不堪,讓人不勝唏噓。
然而廣場上的人,相對之下,卻尷尬無比。
熱鬧散場,林聞風死,沈伶俐亡,江應雄被江中洲從江府除名,從此淪為了一個凡夫俗子,消失在滾滾工塵。
江府裡剩下的三個人卻都不姓江,玉扇侯,黑影,以及申窮。
申窮望著他兩,遠遠地遙拜一禮,依舊是那個窮醒儒官的模樣,跟那個身著黑甲的黑甲士申將軍判若兩人。
申窮站在遠處說道:“二位今日的棋局,可是贏了個滿勝,可喜可賀。”
黑影臉上黑氣一濃:“林聞風之死,便是我這局棋敗局的開始,你不要沒話找話說。”
申窮也不是惱:“那就祝山水有相逢,二位有緣再會了。”
說完申窮大袖一捲,騰空而去。
黑影依舊還有帶著一絲怒氣:“這申窮著實討人厭煩!”
玉扇侯卻說道:“我倒是覺得這個人,有點意思,可以入棋。”
黑影有些驚訝:“像這種死儒酸一個,你也能使得動他?”
玉扇侯臉上一笑:“你莫忘了,這個人是從一個邊關大將,便成了如今這番光景的,一個人如此能夠忍盡屈辱,也要將自己變一個自己本來就很討厭,那他就有了入棋的資格。”
黑影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對了,你把朝夕國古玉印送給那個江中洲,不怕他以後據國自大,你難以控制,再怎麼說,那之前也是玉府的封土,你真不怕要不回來?”
玉扇侯遙望遠空:“但是由他江中洲大鬧朝夕國,又有何妨,畢竟他也是隻是黃泉遠行客,早晚還是要回去的。”
黑影驚道:“你是說江中洲並不是復生。。。而是。。。”
玉扇侯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四周還有很多沒有散去的看客,以免走漏了訊息。
玉扇侯道:“所以我很放心他去朝夕國,他一定會幫江有路掃出所有有障礙。玉庭七十二星宿也已經通知到了?“
黑影回道:“早已經讓影奴下去辦了,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會早江中洲一步到達朝夕國。”
玉扇侯很是滿意:“那就好,這樣朝夕國總算是落袋為安了。”
黑影道:“儒家肯定也會把江中洲出世的訊息第一時間傳回玉都,到是玉都想動手都來不及了,天德皇帝捨得割肉奪回朝夕國嗎?”
玉扇侯道:“他若還有些理智就不會。現在終於閒了,你也該說說你和黑影的關係了吧?不然,總是你防著我,我防著你,怕是從今以後我們都睡不好了。”
黑影用手握著黑黑的臉,轉過身子去:“互相猜忌,就說互相猜忌,瞎說什麼睡不睡的,哼!”
黑影逃也似的奔遠了。
玉扇侯用手扶著頭:“唉,真是無心之禍啊!”
他拿出懷中的須臾枝,對著須臾枝不停地告罪:罪過!罪過!真是無心之過!
黑幕降臨整個大地,黑暗吞噬了一切聲音。
一片原始林中間,躺著一片光潔如鏡的湖泊,湖泊之上,一團白色的雲團漸漸凝成一個人形,湖風輕輕吹過,雲團多餘的部分紛紛被吹散,露出一個人來,長髯粗麵,身上揹著一把盤龍神器,略有風吹過也能從那刀上聽得幾聲龍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