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律師忙擺手:“不是,千小姐很守時,現在剛剛好,我們一起進去吧。”
負責千伊案子的警察在會見室接待了她們,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將一張《解除取保候審通知書》遞到千伊麵前。
“經過警方調查,沒有足夠證據可以表明,時曼受傷是由於千伊小姐的不當行為所致,我們慎重研究之後,並與受害者家屬達成一致意見,千伊小姐現在已經沒有嫌疑了。”警察指指通知書上簽收人的位置,示意千伊可以簽字了。
這個結果讓千伊十分吃驚,只不過短短三天,怎麼可能情勢會發生這麼大的轉折,許笛笙肯放過她?
千伊還在發愣,倒是張媽已經紅了眼眶,還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就說嘛,少夫人是好人,那些人都在冤枉她。”
趙律師好奇地看了張媽一眼,不過很快收回了眼神。
“警官,是不是說,我的當事人已經有了充分的自由?”出於律師的嚴謹,趙律師還是要確認一下。
警察點了點頭。
警局門外,千伊還有些沒緩過勁來,事情居然就這麼輕易地被解決了,輕易地讓人覺得有點荒唐。
趙律師此時一身輕鬆,準備送千伊和張媽上車。
關於這件故意傷人案,本身並沒有任何確鑿證據,但是因為受害人是時家大小姐,所以整個案子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時家早放出話來,一定要追究到底,並且死死咬定千伊是兇手,時家在a市勢力不淺,既然表出這個態度,自然是有人幫他們這個忙,所以警察才盯著千伊不放。
趙律師被品北強塞了這個案子,心裡並不太樂意,因為作為被千家拋棄的大小姐,從哪方面看,她明顯都是處在劣勢。
看在品北他這大學同學的份上,又聽說是許笛笙名下公益慈善基金會主動為千伊提供幫助,趙律師勉強接下這燙手山芋,也做好了輸掉官司的準備,卻沒想到,還沒來得上庭,這案子已經結了。
不過趙律師可沒那麼天真,以為時家發善心放過了千伊,其實在律師圈已有耳聞,時家似乎迫於某種壓力,才在這件事上讓了步,但壓力來自哪裡,那是有錢人之間的秘密,他這種小律師是探聽不到的,不過,這樣一看,千伊倒有幾分神秘。
“這案子已經完結,千小姐,我就告辭了,”出於職業習慣,趙律師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以後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找我。”
千伊笑了笑,她沒事可不想找律師,不過,千伊忽然心裡一動,雙手接過名片:“謝謝趙律師。”
而這個時候,張媽正躲在一個揹人的地方打電話,聲音夾雜著幾分興奮:“老夫人,案子了結,少夫人這下沒事了!”
那頭是一聲“哦”,隨後便是許奶奶平靜的聲音:“那就送她回公寓吧,平常多陪她到外頭轉轉,不要老悶在家裡,還有醫院那邊,這兩天送千伊去複診一下。”
“好的,”張媽笑著直點頭,卻忘記電話那頭是看不見的。
“笛笙說他後天晚上的飛機,”許奶奶沉默了片刻,好一會才道:“多看著他們兩個,如果有什麼不對,立刻給我電話,還有……別讓笛笙欺負她。”
這時千伊已經在四處找張媽,準備上車了,張媽瞧見千伊望了過來,忙向她揮了揮手,然後便在電話裡同許奶奶道了別。
回到公寓,在臥室呆了一個上午,千伊硬是被張媽從床上挖起來,笑說再睡下去就得睡傻了,一定要千伊陪著自己去花市買花。
套上一件羊毛披肩,千伊乖乖地跟著張媽出了門,臉上卻是掩蓋不住的倦容。
其實她從踏進公寓那一刻,就一直保持著高度緊張,總覺得不知什麼時候許笛笙就會從某個角落蹦出來,或是狠狠地折磨她,或是乾脆再將她摁進冰涼的浴缸裡,發洩他讓人無法理解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