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不知道沈淮拿棋子砸過徐福林、不yin不陽的刺了高揚兩句之後,這時候又要打電話給誰。
大家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只能看著沈淮撥動手機打電話……“陳書記,你剛才不是要高秘書長打電話過來,問我昭浦造船廠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嗎?”沈淮撥通電話,對陳寶齊說道,“現在事情我已經基本瞭解清楚了,跟陳書記你彙報。整件事是霞浦縣政府副縣長徐福林與造船廠副廠長秦丙奎背後勾結,故意向工人洩漏縣裡跟投商廠會談的內容,故意在工人中間製造恐慌情緒,唆使工人圍聚,意圖阻撓改制跟招商引資工作。有沒有其他更深的隱情,還需要深入調查。現在高揚副秘書長與我們縣的葛永秋縣長也在現場,事實是不是這麼回事,我讓高副秘書長跟葛縣長,跟你彙報……”
“你血口噴人!”秦丙奎氣得吐血,沒想到沈淮會把這麼大的帽子扣他頭上來;“唆使工人鬧事”,“惡意阻撓改制工作”兩個帽子給扣實的話,會叫他這輩子來的清譽都給毀了一乾二淨。
沈淮不理會秦丙奎是否委屈,是否冤枉,但有時候事情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照下午秦丙矽他搞出來的仗勢,也沒有要跟他講道理的意思,他這時候不把秦丙奎跟徐福林捆綁在一起,一棍子打死掉,船廠改制的事情不知道要拖多久才能進行下去,他只能快刀斬亂麻的,將秦丙奎也斬了。
沈淮冷冷的看了秦丙奎一眼,堅持要高揚跟陳寶齊通話。
看著沈淮將手機遞過來,高揚也是汗毛聳立,但陳寶齊就在電話另一頭等著,他也不能不接電話。
只是沈淮這麼大的帽子扣過來,扣在徐福林、扣在秦丙奎的頭上,他要怎麼替他們分辯?
說整件事跟徐福林無關,說沈淮根本就沒有調查清楚,僅僅是從他們交談的隻言片語間就血口汙人,這樣就能將這件事擺平?
現在的情形,不是陳寶齊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他從市裡趕過來抓沈淮的痛腳,卻意外叫沈淮抓住他們的痛腳。
不管怎麼說,他們怎麼都要解釋清楚,為什麼他們半夜出現在這裡,為什麼徐福林會知道船廠的事情,為什麼徐福林會私下裡跟秦丙奎聯絡。
要把背後曲折都說清楚,非但不能替徐福林、秦丙奎把所有問題都解釋清楚,甚至會把他們自己都拖下水,最終把所有事情都搞得面目全非。
要是讓省裡知道,陳寶齊因為一點事情,就派他到霞浦縣,揹著縣委調查情況,省裡會怎麼想?這不是擺明了讓省裡知道陳寶齊跟他們千方百計的想捉沈淮的痛腳,而不是配合把東華的經濟工作做好嘛?
考慮到有可能誘發的嚴重後果,還不如將“唆使工人鬧事”、“惡意阻撓改制工作”這兩個黑鍋叫徐福林、秦丙奎背下來。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徐福林剛才那麼大意,叫那番話給沈淮聽了個真切,這麼多人在場,他們能矢口否認嗎?
高揚心裡罵著,今天怎麼會這麼背,喝水都能塞到牙?
他接過沈淮的手機,也只能跟陳寶齊說道:“陳書記,我是高揚,也剛巧知道這件事。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霞浦縣的徐福林副縣長與昭浦造船廠的秦丙奎副廠長,事前是知道船廠工人圍聚這件事的。不過具體的情況,我還是建議霞浦縣委縣政府進一步調查清楚後再做處置……”
聽高揚這麼說,徐福林臉色越發蒼白,身體顫抖著想說什麼,一個位元組都沒有吐出口,就一頭栽倒在地。
隨行人員七手八腳的將徐福林扶起來,見他雙目緊閉,手捂住胸口,似乎是心臟病發作,當即用車將他送往縣醫院搶救……沈淮冷漠的看著這一切,將手機拿回來掐掉,也無意再跟陳寶齊通什麼話,只是跟葛永秋說道:“葛縣長,這件事是縣政府出面調查,還是我跟陶書記彙報一下……”
看著心臟病發作、給塞到車裡的徐福林,又看了看氣得渾身顫抖的秦丙奎,心裡疑惑,秦丙奎應該不是跟沈淮配合給他們下套子,但沈淮為什麼會剛巧出現在這裡?
葛永秋又看了站在旁邊的戴影一眼,心想,難道問題出在她的身上,是她跟沈淮洩漏了他們的行蹤?
他心裡痛惜,女色真是誤事,要不是高揚下午在縣電視臺看到她眼饞,夜裡百般暗示要喊她出來陪同,哪裡會行事不密,叫沈淮反過來抓住他們的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