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鈞拿到了錢和各種需要用到的卡之後,將它們都放在一個錢包裡。
其間梅鈞還悄悄地吃了有蘇坡免筆跡的書本。
而後就帶著這個小弟高高飛去,尋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變回了人形。
依舊是那個普通的青年,也還是那套白色的t恤衫,平平無奇。
而接下來就是去醫院了。
有了錢,基本上什麼都好辦了。
有錢當然是直接打滴滴去,也懶得等公交了。
半個小時不到,他們就來到了人民醫院。
醫院這地方永遠都是人滿為患的,就連排隊掛號都要等一個多小時,甚至更長,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不過,他們不是來看病的,只好來這裡看看蘇坡免那條植物人身體。
而且他們早就在那個女人那裡知道了那條植物人身體的具體位置,也不用浪費過多的口舌去問。
所以他們不用多久就到了那病房的門外。
但梅鈞沒有開啟門,而是杵在門外,透過那一面小窗看著。
蘇坡免爬到他肩膀上,伸著那顆錐頭探著那雙小眼往裡看。
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坐在,原本有些發福的身體也漸漸有些消瘦,烏黑的眼圈發昏,眼角還掛著兩道未乾的水跡,盈盈閃動著悲傷的淚光。
“那個是你媽?要不進去看看?”梅鈞的手落在門把手上,就要開門。
“額,大哥我們貌似來錯了,我那條身體應該在隔壁…”蘇坡免看著這個並不認識的婦人,又抬頭一看上面的門牌號,無語了。
“哦…”梅鈞表面雲淡風輕,但心中卻是一片尷尬。
但在面如表情下,他輕輕挪動腳步,來到了隔壁。
為了不在丟人現眼,梅鈞謹慎地抬頭看了一看門牌號,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又對照了幾遍,發現沒有任何錯誤。
良久,梅鈞把手落在門把手上,道:“我們進去吧!”
“不必了。”蘇坡免卻如此說道。
“好。”梅鈞也不勉強他,轉身就走,他能聽到蘇坡免的話語中有著絲絲顫動。
而在離開時,他又悄悄往裡面瞥了一眼。
一個也是四十多歲的婦人,臉上多了幾道曲折的新皺紋,她靜靜趴伏在床沿,睡著了,可那雙看似無力的手卻緊緊抓住床上病人的手,生怕他永遠離開。
她便是蘇坡免的母親李蕙蘭。
就在梅鈞下樓梯,一箇中年男人匆匆而上,在轉彎時,不小心碰到了他。
“不…好意思。”男人連忙歉意道,但他手裡提著的保溫飯盒差點脫手。
“沒事,小心點就好。”梅鈞控制著臉皮,對著微微一笑。
“好…好的。”
男人道了一聲後,便繼續往前走,一樣是那般的匆匆忙。
這人就是來送飯菜的蘇大強。
梅鈞遠遠看著他走到蘇坡免的那間病房,暗歎了一口氣。
“需要幫你嗎?”梅鈞在走下樓梯時,問了一句。
此時,蘇坡免的精神狀態也不怎麼好,頭上的兩根觸鬚像將株枯萎的秧苗,萎靡不振。
他沒有說話,只是有些遲疑地點點頭。
“嗯”梅鈞輕輕應了一聲。
出了醫院後,他在一家文具店買了紙和筆。
“你說,我來寫吧!”梅鈞找了一個凳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