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大的正四方形的洞穴裡,四方點了幾盞不亮的煤油燈,所以充斥著一股焦臭的煤煙味。
這是煤油中的硫元素在點燃的條件下與空氣中的氧氣發生氧化反應,生成了二氧化硫。
而在洞穴裡,有一方石臺就落在東方,緊緊依靠著平整的牆壁,在石臺中央的一塊軟墊子上,蜷縮著一個毛絨絨的白色生物。
雖說是蜷縮,但它是坐著蜷縮,就像禪坐一般。
它面前插著一截正在燃燒的檀香,白色的煙氣嫋嫋雲繞,混著煤煙味瀰漫在這個小洞穴裡。
可它一動不動,就像死寂了一般,不見呼吸,也不見身上有任何起伏,讓整個洞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但在這個不可能有風的洞穴裡,煤油燈燃起的橘色火焰卻無風自動,在焰尾處配合幾縷黑煙搖曳著妖魅的豔舞。
那似乎是一種規律的舞曲。
“老…老…老祖,大…大事不好了!”
突然,一隻抱頭鼠竄的結巴老鼠從外面闖了進來,嘴裡大叫著,神色極為驚慌。
這時,石臺上的那隻毛絨絨生物動了,它這一動,洞穴裡規律的舞蹈也亂了。
它緩緩抬起頭,幾根白色的長鬚添在兩頰。
定睛一看,竟是一隻白色的老鼠。
它白色的毛髮形同天上白衣,被披著圓滾滾的身上。
而後,它細長的鼠須一顫,耳朵一抖,突地睜眼,目中精光一綻,落在那隻結巴老鼠身上,嘴裡卻慢條斯理地說道:“我不是說過,在清修時,切莫擾出了動靜,以免走火入魔。”
隨即,它緩緩起身,雙腳站了起來,在旁邊取了一件黃布,一拍一甩一抖,將沾上的塵埃摒去,披在了身上。
這位“老祖”體型倒是不大,站起來也就10厘米出頭,都不及眼前這隻說話結巴的老鼠,但鬆散的皮毛下卻長著一身肥膘。
一走動起來估計會時不時地抖上一抖,身上的脂肪也會隨之舞動。
見老祖醒了,結巴老鼠正迎過去,嘴裡依舊驚慌地吃吃道:“大…大事不…不妙了呀~老…老祖。”
“什麼事?”白毛老鼠身上的肥膘一抖,飄然落在結巴老鼠面前,悠悠道。
見白毛老鼠突然來到面前,結巴老鼠倒也不覺得神奇,畢竟它知道這位老祖究竟有多神通廣大。
而且它已經是服侍老祖的第三代了,它的父親,爺爺,都曾有幸服侍過這位老祖。。
它低下頭,抬頭仰望著白毛老鼠,吃吃道:“老…老祖,那…那群蟑螂不知為什麼得到了我們巢穴的位置,現在帶著上千只蟑螂在與兄弟們搏鬥,而且它還帶了一隻奇怪的蟑螂,十分厲害,我們死傷慘重啊!”
“那個黃金小子倒是有些猖狂,看來上次沒有將它徹底打疼。”白毛老鼠昂首挺立,像個高人一般,將雙爪負於身後。
它的爪子十分奇怪,沒有像普通老鼠有著過長的指甲,反而像人類的手一樣,五指分明。
它側過頭,一雙含著精芒的鼠目望著一個方向,又問道:“它們如今到哪裡了?”
“就在一號大洞穴裡。”
“好!”
白毛老鼠扯了扯身上的那件黃布,讓它裹緊些。
隨即,白色皮毛下的肥肉一振一抖,身形已到了這個洞穴的洞口前。
…………
而在此時,在它們口中的一號大洞穴裡。
這個足可容納數百隻老鼠的大洞穴,四處正是一派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