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多,宋秋月就醒了。其實她一夜沒睡好,一整晚都背對程鵬側躺著,起身時半邊身子都麻痺了。
她根本不敢動作,甚至不敢大口呼吸,緊張始終籠罩著她,但她卻沉醉於這種緊張。
她心撲通撲通亂跳,程鵬在幹嘛?睡覺嗎?什麼樣的睡姿?考慮好久才下定決心起床。宋秋月心思太煩亂,竟然沒聽到衛生間裡嘩啦啦的水流。
起床之後,她慢慢回頭,發現對面床上空著,禁不住有些失落。再看到程鵬床單顏色較深,宋秋葉好奇極了,手一摸,溼的。此刻程鵬正在衛生間洗漱,她便問:“大鵬,你床上怎麼了?”
“嗨,別提了,姐你趕緊收拾東西,咱撤了!”程鵬滿口牙膏沫子,腦袋從衛生間門口探出來,對她說。
跟做賊似的。
宋秋月慌忙答應,兩人洗漱完畢,離開小旅館。好在這旅館很破,房間裡並無值錢物件,因此老闆沒收押金。
五點半的小鎮大街,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清潔工在慢條斯理地掃大街。
兩人拎著包和籠子,站在街邊左右張望。宋秋月內心是迷茫的,程鵬卻很興奮。
“秋月姐,我們先吃點早飯,然後去找房子。”程鵬道。
宋秋月點頭,其實她內心並沒拿定主意。畢竟男女有別,她真的要和這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合租嗎?小鎮地方小,走不出十步就能碰到熟人,萬一傳出去,讓張虎知道了豈不是又要鬧騰起來?
宋秋月現在對張虎心死,但她可不願意連累程鵬。
程鵬比她果斷多了,帶著她沿街走,尋找了一家剛開門營業的早餐店,兩人進門點了油條豆花,飽餐一頓。
“老闆,肉包子給我兩個,我這狗兒也要吃飯。”程鵬還專門給程大壯也買了倆包子。
老闆挺不樂意,但是有錢賺他也沒奈何。只是在遞包子給程鵬時,酸溜溜地說:“小夥子你是有錢人啊,狗都吃肉包子了?我們家狗都是剩湯剩飯,吃飽就不錯了。”
“汪汪!”小東西好像聽懂了他的話,衝他跳著腳叫起來。
程鵬笑了笑,接過包子遞給程大壯,同時摸摸它腦袋:“我這狗就是我閨女,沒把它當狗。”
老闆嗤笑,返身進去忙碌。
程大壯叼著包子,沒緊著吃,反而抬頭深深看了程鵬一眼,喉嚨裡又嗚嗚兩聲。
程鵬覺得很奇怪,他好像聽懂了程大壯叫聲中的意思。比如剛才程大壯在罵那老闆多管閒事,而現在則是在向他表達謝意,表示永遠追隨。
再看它的背毛,油光滑亮,雖然仍是胎毛,卻儼然已經有了德牧的氣派。
程鵬笑著又逗了逗它,從它嘴裡奪包子。到嘴的肉包子要被搶走,程大壯自然不樂意。它嗚咽著,開始發飆:“給別人的怎麼還能收回去呢?”
這一回,程鵬又聽懂它的意思了,禁不住越發驚奇。
“難不成,是因為我的煥靈術沾染了它,所以才讓它有了靈性,或者讓我倆可以溝通?”程鵬回憶著,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吃過飯,一抹嘴,兩人繼續尋房子,時間已經是六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