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煙雲繞月,四周除了蟲鳴什麼聲音都沒有。忽然跑出來一條狗也就算了,再突然衝出來一個男人,可把張虎給嚇個半死,尤其是在目前他心虛的狀態下。
張虎捏著程大壯的脖子,轉身看去。只見程鵬冷臉盯著他,眼睛跟要冒火似的。嚇的他手一哆嗦,狗子掉到地上,摔得哇喲一聲。
無論如何,張虎還是鬆了口氣,畢竟這是他徒弟兒嘛。
“呼!怎麼是你?你小子不好好在家待著,跑這裡來幹啥?哎?!!我說你最近跑哪去了,有活兒都找不到人幹。我告訴你啊,扣工資。”
張虎徹底找回做師傅的尊嚴,甚至忘記剛才程鵬的聲音多麼響亮。他哼一聲,覺得自己拿住程鵬命脈了。這小子家窮,又到了說媳婦兒的年紀,需要錢的很,不然幹嘛這麼低的工資他也肯跟著幹學徒?
“你趕緊滾,該幹嘛幹嘛去,別瞎耽誤我功夫。”張虎忽然想到,自己剛才把老婆衣服撕了,便趕忙擋住宋秋月,眉頭緊鎖催促程鵬。
程鵬吹個口哨,程大壯一邊打噴嚏,一邊憤懣不平地走回粑粑身邊。它小臉都氣腫了,一隻耳朵耷拉著,一隻耳朵半立著,每次鬥敗都是這麼一副死德性,讓人看了哭笑不得。
平白無故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差點給兩腳動物捏死了,孰可忍孰不可忍!當然它是完全忘記,自己的牙印已經印在對方腳後跟上這件事了。
“哪弄的破狗?都不夠吃一頓的~人跟狗一個德行,沒出息的東西。”張虎嗤道。
程鵬懶洋洋地走向張虎,令對方馬上警惕,並把老婆擋得更嚴實:“我讓你走開,你怎麼還走過來了呢?”
“廢話,回家不走這條路,我還能飛過去?”程鵬道。
程鵬和程大壯出現之後,宋秋月就一直默不作聲。她灰頭土臉,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心情灰暗猶如這夜色。
張虎哼一聲,心虛理虧,便側身讓開一條路,仍舊是把宋秋月給擋得嚴嚴實實:“趕緊滾,媽蛋,是不是以後不想跟我混了?”
“嘿嘿~你還真說對了。”程鵬故作驚訝,探頭看了看宋秋月,“我早就不跟你混了,後知後覺。哎,秋月姐,你怎麼了?哪個牲口給你扒的?”
程鵬脫掉自己的上衣,隔著張虎扔給宋秋月。衣服輕飄飄的,卻相當精準地落在她身上,好一股汗味,卻一點都不讓人嫌棄。
張虎瞪大眼,看著衣服飄過自己的頭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麼?這小子當著自己的面兒,勾搭自己的老婆?對,一個男人扔衣服給一個女人,在他看來就是勾搭。
不過沒關係,他對自己的魅力還是非常有自信滴。他是宋秋月唯一的男人,這小娘們別的沒啥,就兩個優點。第一,長得稍微漂亮點,第二,比別的女人讓人放心,忠貞(打)傳(怕)統(了)。
媳婦一定不會穿那件衣服,而且會很嫌棄的!哼哼,到時候老子看你程鵬怎麼收場。不對,老子還要弄死你!有我張虎在,八戶村還輪得到你小子說話?
張虎捏緊拳頭,隨時準備爆發。他回頭瞧了一眼,頓時愣住。只見宋秋月面無表情,從地上爬起來,手裡拎著程鵬的那件破背心。
“你要幹啥?”張虎厲聲喝道。
老婆是他的私人財產,他愛怎麼打怎麼打,愛怎麼罵怎麼罵。從頭到尾,他都把宋秋月壓制得死死的,夫妻間的相處模式早已固定。
往日裡,宋秋月逆來順受,俯首帖耳,沒孩子,不賺錢,這些都是她的短板,她覺得虧欠張家,張虎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