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們一起從初二升上初三以後,徐燕的個子長高一些了,雖然沒有校花學姐那麼靚麗逼人,卻也算拿得出手,成了學校各種官方活動的主持人。
另外,徐燕現在是初三(1)班的新班長,替換了原來的老好人班長,,新初三的6個班級,居然有4個班級是女生當班長,還真是陰盛陽衰。
“大會進行第一項:請全體起立,奏國歌。”
徐燕以接近破音的尖嗓門喊道,她的聲音迴盪在設施陳舊的學校大禮堂裡,主席臺上斜插了6面紅旗,有一面沒插穩,差點被聲音震得倒下去。
大禮堂把燈一關,很像是電影院,只不過不準大家吃爆米花,誰敢偷吃零食,就要扣分。
徐燕宣佈全體起立的時候,我們初三學生,和初二、初一的學弟學妹們,精神抖擻,眾志成城地站起來了,,那可能嗎。
真實情況是,大家站得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暴曬了十天的黃瓜,更形象一點的比喻是中了t病毒的殭屍。
只有寥寥數人站得很精神,比如嚴於律己的班長,害怕給班級扣分的宮彩彩,還有莫名其妙把這當成比賽,用站軍姿的方式來獲取勝利的維尼。
我右邊的小芹,也站的很直。
但她並不是對待開學典禮很嚴肅,而是不想顯得自己比我矮太多。
在學校的要求下,絕大部分學生都穿了土氣的校服參加典禮,我和小芹也不例外,在小芹看來,我倆身上的校服是“情侶裝”,所以她盡力挺直身板,希望能顯得跟我更加搭配。
“別累著自己。”我笑著說,“我不嫌你個子矮的。”
“真、真的嗎。”小芹彷彿很感動的樣子。
在破爛音響的演奏下,在末尾處有點走調的國歌,總算是結束了對大家耳朵的折磨。
初三(3)班有人低聲抱怨:“都快趕上宮彩彩拉的小提琴了。”
“對不起……”宮彩彩在黑暗中向身份不明確的發言人道歉說,“我拉的小提琴太難聽了,以後我不會再拉了,我這樣的人居然妄想學會一門樂器……”
“別喪失信心。”班長在旁邊勸她說,“你只要努力,以後肯定會有進步的。”
“謝、謝謝。”宮彩彩抽了抽鼻子,因為班長的安慰而雙肩抖動著,“班長你真好,那麼,下次來我家做客的時候,班長會聽我拉一段小提琴嗎。”
“……”班長在黑暗中沉默了。
“請坐。”在國歌結束後,徐燕聲嘶力竭地宣佈道,她主持這麼大的場面還是第一次,稍微有點緊張。
在大禮堂裡,大家是按照班級劃分座位的,我們初三(3)班左邊是初三(2)班,我的座位緊鄰過道,隔著過道,坐著的是初三(2)班的劉銘,也就是校籃球隊的控球后衛,綽號劉壞水。
坐在我右面的自然是小芹,後排是5班的人,前排則是昨天給我添了不少麻煩的曹公公。
“大會進行第二項:請陳校長講話,大家掌聲歡迎。”
徐燕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音量,對著麥克風照本宣科道。
陳校長指的就是二十八中的老校長,老校長是陳穎然的爺爺,當然也姓陳。
結果等了半天,卻不見老校長走到前臺來,派人到後臺去找,卻發現老校長坐在一把椅子上睡著了。
“老不死的,都這樣了還不退休。”看口型,副校長大概是罵了這麼一句,然後自己走上了主席臺,對著自己的嘴調正了麥克風。
“都聽好了,不管你們是初一的新生,還是初三的老生,都給我放嚴肅點,別把學校當成安樂窩,學校是戰場,整個人生都是戰場。”
接下來,他不知念起了從哪裡抄來的“初三宣言”,用詞偏激又聳人聽聞,一句“這是你們人生的最後機會”說了n遍。
你妹啊,我們才14歲就要失去人生的最後機會了啊,副校長你期望我們怎麼對待初三生涯啊,天天紮在模擬試卷堆裡,視所有同學為競爭對手,恨不得把學習成績在自己之前的人,全部咬死嗎。
不過他數次提到“改變”這個字眼,倒是提醒了我,我預備了很久的“義妹調`教計劃”,到了該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該計劃的目標是:把小芹改造成一個更陽光,更樂觀,更有同情心,更為他人著想的“普通”女孩。
至於方法,我早就想好了,採用“鼓勵教學”的方式,假如小芹能一週不看少女漫畫,我就拍拍她的頭,假如小芹忍住一週沒有惡作劇,我就抱她一下,假如小芹做了三件助人為樂的好事,我就給她親一下臉……
現在到了向小芹公佈調`教內容……不,是計劃內容的時候了,也算是開學新氣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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