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正在吵架的艾米和任鵬不是外人,其實很容易理解。
不管是從任阿姨還是小芹那邊論,我都認了任鵬當表哥,所以從我這裡論,任鵬也是艾米的表哥啊。
所以任鵬你陪艾米打遊戲打得吐血,也不算冤枉啊,艾米是你的表弟(我)同母異父的妹妹,所以也是你的表妹啊。
反正我是做好了隨時為妹妹們去死的準備,任鵬你也不要小氣,不就是被小芹(小霸王模式)打死,或者被艾米給氣死嗎。
雖然現在還不好當面解釋這層關係,但我很快就在心裡把這次爭執定性為“兄妹拌嘴”。
於是我站在兩人中間,先對任鵬說道:“表哥,你消消氣,艾米不會真的把你從戰隊裡開除的。”
任鵬還沒應聲,艾米先不幹了。
“你、你為什麼叫他表哥,。”
我隨口扯謊道:“那個……冬山市從清朝傳下來的的規矩,凡是年紀比自己大,又不到叔叔輩的男人,都管他叫表哥。”
“誒,還有這種事啊。”維尼訝然出聲,隨後有點抱歉地對任鵬說:“我不懂規矩,以前居然一直‘大神’、‘大神’的叫,要不以後我也叫你表哥吧。”
維尼你別添亂啊,艾米從我這論可以叫任鵬表哥,你要從誰那兒論啊,還有我明明是騙艾米的瞎話你也信,你到底是不是冬山市本地人啊。
任鵬這時才開口道:“只要讓我繼續在戰隊裡當隊長,我也不和小學生一般見識,她考試幾門不及格都和我無關……”
“你才是小學生,你們全家都是小學生。”已經上了初中的艾米,氣急敗壞地要放奧巴馬去咬人,但是奧巴馬畏懼於和任鵬相距兩、三步的小芹,不敢衝過去。
“艾米,你也別急。”我轉過頭來勸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先講和,以後虐他的日子長的很呢……”
任鵬趕忙把我叫住:“葉麟你說啥,你別當我是聾子啊,什麼叫以後虐我的日子很長。”
我心道:反正你被表妹小芹虐了那麼久也沒死,如今再被另一個表妹艾米虐一下,有什麼要緊,我都不怕死了你幹嘛那麼惜命。
於是清清嗓子,“表哥你是大學生,大人有大量,玩遊戲的時候也是,口口聲聲要虐你這個大神的人多了,真能虐到你的有幾個。”
“那倒也是。”我一捧他在遊戲方面的成就,他就飄飄然如升雲霧端了。
“說的對呀表哥。”維尼附和道,“你就跟艾米小姐和好吧,咱們好歹是一起玩lol的交情啊。”
被維尼不清不楚地叫“表哥”,任鵬有點不自在,不過他知道維尼一向稀裡糊塗,所以也沒太當回事。
雙手插兜,再次表態道:“反正只要讓我繼續當隊長,那就一切好說。”
維尼附耳和艾米說了什麼,艾米伸手一指任鵬旁邊的小芹,問:“你真的不是暴力女派來的間諜。”
任鵬被氣樂了,“我被這個表妹打得眉毛都禿了,我為什麼要給她當間諜。”
小芹無地自容地雙手把臉捂上了。
我覺得形勢趨向和解,於是趁熱打鐵地低聲對艾米說:“你現在連總部都設在青姿學園,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把沉迷遊戲的任鵬留在你的戰隊裡,反而是好事啊,這樣他就同樣‘在你的屋簷下’了,他父親不支援他獨立建立戰隊,利用他這個弱點,你今後可以隨便虐他啊。”
艾米如夢方醒,小大人般地點了點頭,隨後嘴角升起一抹狡猾的微笑。
“男僕你越來越陰險了啊,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在陰謀方面就可以跟媽媽一較高下了。”
我倒不覺得這是一句誇獎,之所以玩弄點陰謀詭計,是因為病毒性心臟病的影響,我現在身為“武將”的能力受到了削弱,只好勉為其難地往“智將”方面發展了。
再說我聽老爸講過《孫子兵法》、《君主論》、《反經》、《智囊》,陰謀詭計原本就知道不少,只是因為不符合斯巴達風格,輕易不願意使用而已。
可是對任鵬使用我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啊,雖然你自己不知道,但是艾米也算你的表妹欸,被妹妹虐一次兩次、百八十次又有什麼關係,,你面前的表弟我,連死都不怕(中了藍閃蝶的毒,說不定本來就要死),你幹嘛捨不得項上人頭,一腔熱血啊。
“好吧。”艾米兩隻細胳膊交叉在胸前,閉著眼睛,一副高傲的樣子說道,“既然你們跪下來求我了,那就勉為其難地同意,讓暴力女的表哥留在戰隊裡吧。”
誰跪下來求你了啊,你是擔心任鵬發動他爸爸的勢力,把多門考試不及格還辱罵老師的你開除,使得你大丟面子吧。
任鵬倒也不計較艾米在口頭上找便宜,只要能留下來當隊長,他就在現實世界裡沒有更多的追求了。
彭透斯見我和平解決了一次爭端,向我望過來一個嘉許的眼神,然後提議說:
“常言道:握手言和,既然小姐您和任鵬了消除了分歧,那就握一下手來表示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