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能有什麼麻煩?”
韓彬往前走了幾步,到了這位便宜老爹面前,輕笑著說道:“難道父親心中,果真想把州牧之位拱手讓人,從此屈居於袁本初之下嗎?”
“呃……他這個……”韓馥面色有些猶豫,最終搖了搖頭,輕嘆道,“唉……如果可以,誰願意將州牧之位拱手想讓呢?”
“奈何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啊!浩庭,你還小,有些事你還不懂!有的時候,退一步未必不是好事!”
“退一步?”韓彬果斷地搖了搖頭,沉聲說道,“難道在父親心中,很多事退一步就能解決嗎?”
“唉……”韓馥又嘆了一聲,整個人顯得有些頹廢,“我韓氏出身寒門,本就沒有世家大族的支援,就算是勉強坐在這州牧之位,只怕也走不了多遠。”
“現在讓出位置,至少還能保全我們全家的性命。否則戰事一開,三路大軍匯聚鄴城。城破之日,便是韓氏破亡之時啊!”
說到這裡,韓馥抬起頭看著韓彬,眼神中飽含著種種複雜情緒,緩緩說道:“你的年齡還小,尚未婚配,如果為了這麼個位子送命,不值得啊!為父又豈能為了一己之私慾,拉著你們母子去死啊!”
這……
韓彬看著韓馥,心中忽然有某個柔軟的位置被擊中了,看向韓馥的神情也柔和了幾分。
原本韓彬先入為主的認為,韓馥是個軟弱無能,貪生怕死的人物,只知道一味的委曲求全,最終將全家拖入難以挽回之境。
就拿歷史上的韓彬來說,袁紹入主冀州還沒多久,就有都官從事朱漢發兵包圍韓府,直接將韓彬兩條腿生生打斷。
而此時的韓馥交出了兵權,手中調動不了一兵一卒,只能硬生生吃了這個啞巴虧。
這就是韓馥一味退讓的惡果。
不過現在看來,韓馥不單單是貪生怕死,為了活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更多得也是考慮了家人的安危,考慮到了他韓彬的安危。
只是……
你單是有關心,卻沒有掌握正確的方法,那也是無濟於事啊!
“若依父親之意,莫非讓出冀州給袁紹,便能保住我們全家的性命了?”韓彬輕嘆一聲,微微搖頭說道。
“額……”
韓馥稍稍愣了一下,似乎是從來沒有考慮到這一點,“袁本初此人雖然野心勃勃,但好歹也是名門大族出身,極為看重顏面。”
“他受了我韓氏的恩惠,又允諾保我一家周全,豈能出爾反爾?浩庭你就不必在此杞人憂天了。”
“父親!你想得未免太過簡單了!”韓彬目光微凝,鄭重地看著韓馥說道,“袁本初為了刁買人心,或許確實不會對我韓氏動手。”
“但其他人呢,父親能夠保證嗎?”
“其他人?還有什麼其他人?”韓馥皺皺眉,顯得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