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雲翳,墨空無辰。藏龍軒內,井然有序。七根蠟燭點七方,糯米瓊漿被狐熬。三塊大桌擺陣中,三人躺在桌布上。塗山尋花的情況再次惡化,此刻已經閉上雙眼,不省人事。
草船:“啥子!你的意思是我兄弟會變成那種咬人的怪物?”
風傲寒點點頭,草船立即跳下床板,準備踏出這蠟燭陣。誰料被安娜惠子一掌給打了回去。
草船破口大罵:“臭娘們!沒看到我骨折了嗎?你沒看到我裹著繃帶嗎!”
安娜惠子:“你左肩有指甲印,那印深一寸。傷口發黑,你已經感染了,按道理說,你和他倆一樣,所以你得待在陣法中。”
草船“自古只聽聞陣法害人。那些學堂裡面的書籍上都寫了,殺仙陣法是用來殺人困人的!就算你家這小兄弟了不得,那也不見得比出書的人更了不得,試問這大千世界,哪裡有人用陣法救人的?”
安娜惠子:“我傲寒弟弟都說了,這是救人的,就是救人的!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哪來那麼多理由!”
草船狡辯:“我肩膀上的指甲印不是塗山尋花留下的。”
風傲寒抓了一把糯米,走到草船身邊。一掌按在草船的肩膀上,一些糯米散落,掉在地上。白色的煙霧從風傲寒的指縫中冒出。草船很驚訝,為何一個孩子用糯米按住自己的傷口,傷口就會冒煙。
草船:“你玩的什麼雜技?”
話音落,草船坐回桌面。
風傲寒:“糯米殺氣能誅邪,見煙為衰,變黑為衰!你這傷口明顯是被尋花抓的。好好待著,一夜就好。”
話音落,風傲寒將手從草船的肩膀上拿下來。左手心攤開,移到草船跟前。草船尷尬的看著風傲寒手心那一把糯米,原本潔白的糯米,此刻已經發黑如煤渣。
草船:“什麼玩意!殺氣加糯米可以看邪氣,會變黑?”
風傲寒:“你這是屍毒,屍毒用殺氣加糯米,就能看出來。”
話音剛落,草船跳下桌子,彎腰去撿地上的糯米,他將糯米放在自己的傷口上,什麼也沒發生。
草船“為啥沒冒煙?”
風傲寒“你沒用殺氣啊!”
草船用殺氣,手中冒煙,幾秒後糯米變黑。
草船:“小兄弟懂得真多,怪不得城主邀請你去宴席。話說回來,那塗山丫頭又沒死,沒死的活人,何來的屍毒?”
風傲寒“她也是被人傳染的,先躺著。明日午時,便放爾等出來。”
衛龍:“師父熱水燒好了。”
風傲寒“去糯米磨好了嗎?”
御魔揹著渡魔書,手持桃木杖,一個跟斗進入院子中,雙腳落地。一陣煙霧包裹御魔身軀,眨眼間御魔從少年模樣變回孩童模樣。他將袍子脫下送到風傲寒面前。
衛龍:“小傢伙,怎麼跟到這來了?”
御魔“契約小爹爹!那個女人被我趕跑了!”
御魔將渡魔書脫下,遞給風傲寒。
衛龍:“怎麼還管風傲寒叫爹啊?”
御魔:“說來話長,以後再和你這個胖子說。”
幾人合力將木桌移出陣中。草船扶著草莽,塗山問香扶著塗山尋花。三個木頭澡盆進入陣法中央。糯米漿與熱水混合注入澡盆中。
風傲寒拿來紅線銅鈴,根根紅線似火星,紅線兩頭掛屋簷。風傲寒腳傷了,用了七步生花,上房梁掛紅線還是很容易的。 風傲寒手持紅線在院中跳了片刻,眾人傻眼,風傲寒竟然將紅線纏繞成一個五芒星的形狀,澡盆就放在五芒星的中心。
風傲寒:“委屈諸位,入水一泡!男女有別,所以就穿著衣服泡吧。”
話音落,塗山問香跟安娜惠子將塗山尋花放入糯米水中。草船脫鞋跳入水中,濺起水花一片,惹得旁人嫌棄。草莽摸著手臂遲遲不肯下水,風傲寒單手托住下巴。
風傲寒“你為何不下?”
草莽“傷口這麼深,會不會化膿!”
風傲寒“泡了會化膿,不泡會化屍,你自行抉擇。”
草莽二話不說,鞋都不脫,直接入水。三人入水,傷口處麻麻酥酥,過了一會兒,如被萬蛇撕咬,傷口毒血漸漸流出。塗山尋花睜開了眼睛。草船有些按捺不住,他用雙手抓著澡盆邊緣。
風傲寒“這個時候,跑出來和走火入魔差不多,成敗在此一舉。逼出毒素很疼,諸位再忍一個時辰。”
草莽傷口較深,入水不到一分鐘,就準備棄盆而出。草船傷口較淺,他蹲在盆裡和個沒事人一樣。草船見草莽準備離開,他立刻單手按住草莽的肩膀將他按回水中。
草莽咬著牙說“好…兄弟!這恩!老子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