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胸中鬱氣稍稍壓下去,沈玉棠這才寒聲道:“枉我英明一世,如今竟受了奸人矇騙,當真是可恨至極!”
抬頭見趙珠蓮神色有異,沈玉棠頓感不妙,連忙追問:“還有什麼事情你沒同我說?”
趙珠蓮咬了咬唇,還是低聲抽泣道:“老爺,那狗屁神醫心腸實在狠毒!他給母親下的是劇毒便罷了,偏偏那藥還會令人五臟六腑都如油煎般疼痛!”
“母親昨日醒來,疼得差點自戕,當真是可怖之極!現下我已經給母親餵了安神的藥,不過為了以防母親再自戕,我不得已命人將母親的四肢都緊緊綁了起來。”
沈玉棠一掌狠狠拍在床榻上,氣得雙眼赤紅:“老夫定要將那雲中月找出來,剝皮抽筋,剁了餵狗不可!”
“老爺,您息怒!注意著您自己的身體呀!”趙珠蓮見沈玉棠情緒起伏過大,生怕他又氣暈過去,連忙出聲勸慰。
“爹爹,常遠回來了!”沈月嬌瞥向院中,正好看見了往這邊趕來的常遠。
沈玉棠聞言,穩了穩身子,眯眼看向門外。
常遠腳步焦急地往屋內走過來,跪在沈玉棠床榻前告罪:“老爺,小人來遲了,還望老爺恕罪!”
沈玉棠神色冷然,語氣不悅:“怎麼遲了這麼久?你平時辦事不是一向很穩妥嗎?”
常遠垂頭回道:“小人來遲的確是事出有因……”
沈玉棠看他額上不斷沁出的細汗,暫且信了他是火急火燎地趕回來覆命,神色稍緩:“出了什麼事?”
對上沈玉棠探視的目光,常遠起身走到他身邊,俯在他耳邊低聲回稟。
原本眼色晦暗不明的沈玉棠聽著聽著,眸中漸漸綻出一抹奇異的光彩。
“那東西呢?”他深深看了眼常遠,有些迫不及待。
常遠將袖中藏著的東西小心遞給沈玉棠:“這就是小人在那裡找出的東西。”
接過常遠手中的東西,沈玉棠細細打量半晌,隨後忍不住大笑出聲。
“實在是天助我沈家也!”
“趙唯安,你竟敢算計老夫打拼多年的財物,如今,老夫便要你趙家滿門性命來陪葬!”
沈月嬌聽著沈玉棠有些滲人的笑聲,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趙珠蓮則好奇問道:“老爺,這是什麼東西?怎麼讓老爺如此高興?”
巡視了一眼屋中的下人,沈玉棠沉聲命令:“下人全都退下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能靠近這屋子。”
屋中的下人得令悉數退了出去,很快便只剩下沈玉棠三人。
“老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您別賣關子了,快同我們說說呀!”趙珠蓮見沈玉棠將下人都屏退,心中好奇更甚。
沈玉棠凝視著手中的東西,目露精光:“你可知這是什麼東西?”
趙珠蓮聞言一愣,細細打量了一番沈玉棠手中的東西,越發不解:“這不就是一堆普通的銅幣嗎?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沈玉棠臉上的笑容越深:“是銅幣,但卻不是一般的銅幣。”
看著趙珠蓮和沈月嬌兩人均一臉困惑,他森然笑道:“這可是趙家全族的催命符,且等著吧,看趙唯安怎麼自掘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