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七歲那年,鳳舞依親手送給他的陶壎,連場面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蘇蘇哥哥,你既然收下了我的禮物,可要一直陪著我喲!”
少女溫柔地笑道,那天使般的笑容,天籟般的聲音,即便到現在,依舊清晰如故。
“那是自然。”
蘇晨望著眼前的少女,認真笑道。
“真的嗎?”
鳳舞依不敢相信,還刻意將自己的臉貼到蘇晨臉上,問了一句。
蘇晨右手拿著陶壎,左手摸著小腦袋,紅著臉道:“自然是真的,來,拉鉤!”
葉家村門前,少男少女小拇指大拇指緊緊地貼在一起,彷彿要私定終身一樣。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嘿嘿哈哈哈哈……”
兩個人放聲大笑,互相追逐著彼此跑開了……
“我居然把這麼重要的回憶……忘記了……”
沉重的聲音裡滿是自嘲,哽咽聲止,蘇晨將陶壎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一時間,壎聲起,聲聲心碎,情如其中,深處淚目。
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少年,雙瞳卻因為內心悲痛的情感而變成赤色,左半邊臉上有淚水滑落,但是他依舊沒有停止吹奏,還用上了些許元武力,加大了吹奏的力度。
寂靜的夏夜,因這悲傷的壎音而變得落寞,原本空氣中不停的燥熱,也在這壎聲的感染下,變得毫無氣力。
巨樹周遭在赤紅元流的充斥下變得悽美,枝幹隨著元流震動,仿若跳動的音符。
那一開始就躲在石頭山背後的蘇沫穿著睡衣,面色憔悴地望著樹上的少年郎,眼中流露著絲絲不忍。
伸出去想要抓住什麼,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打擾,收了回去,轉身回過頭再看了看他,然後離去。
或許讓他一個人,會好受一些……
“真是好悲傷的曲子!”
突然出現的不和諧的清脆聲音,讓蘇晨停壎低頭看著她,由赤紅變得平靜的眸子裡,藏著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警惕。
“不知學姐深夜到此,所為何事?”
蘇晨認出了她,正是淘汰戰中打敗常慶峰的李妗妗。
“你這麼厲害,倒是猜猜看,本小姐到此所為何事?”
青衣少女俏皮一笑,完全沒有當日在元武臺上,穿著學宮制度時的那般高冷。
月光流照,嬌容甚好,青絲如玉,衣袂飄搖,手中的佩劍已不知所蹤,那毫無惡意的臉上,流露出醉人的笑容,又是一個美人胚子!
“學姐謬讚了,我就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而已,談不上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