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首座大師的故人,是遠葉師叔的老相好啊......
小和尚仁念將腦海中的首座大師換了張臉,臉上還是那副天真的傻笑。
“施主您稍等,仁念這就去通傳。”
望著小和尚轉身走進羅漢院的內院,周姑姑緊張了捏了捏衣角,心裡也有些忐忑。
出家人一切皆空,不知道多年未年,那個傢伙還會不會顧念舊交,幫一把自己。
......
......
這一等,便是半柱香的時間過去。
在周姑姑望眼欲穿的期盼下,小和尚仁念終於從內院中露出了頭來。
“施主,請。”
小和尚仁念行禮說道,然後便帶著周姑姑朝著內院走去。
羅漢院乃是大禪寺武僧修煉的地方,首座遠悟大師佛法精湛,在大禪寺擁有極高的聲望,當年還曾帶著小和尚仁念遠赴大楚國,想要把陳臨辭納入大禪寺裡來。
可惜陳臨辭對當和尚沒有一丟丟的興趣,不然小和尚仁念就成了他的師兄了。
除了遠悟大師之外,這羅漢院內,便要以遠葉大師的地位最為崇高了。
但是這位師叔有點奇怪,平日裡有些不苟言笑,甚至很少走出羅漢院的院門,常年就在禪房內打坐,以至於除了羅漢院裡的僧人之外,大禪寺的其他和尚都鮮有人認識他。
將周姑姑帶到遠葉大師的禪房外,小和尚仁念便抱著掃帚回了前院,一來是他還沒幹完手上的活計,而來遠葉大師與故人見面,他留在這裡,也不太像話。
周姑姑站在禪房外,來回踱著步,卻始終沒有鼓起勇氣敲開那扇門。
就在這時,禪房內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
“既然來了,那便進吧。施主何必拘泥。”
聽到熟悉的聲音,周姑姑身體僵在了原地。
良久,她才一咬牙,推開了那扇門。
禪房內,遠葉大師盤腿而坐,手中還結著佛門的法印。
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周姑姑忍不住熱淚盈眶。
她站在原地,就這樣看著他,良久無語。
“阿彌陀佛,佛門聖地,施主控制一下。”
遠葉大師的聲音裡不帶絲毫的感情。
“周天葉,三十年不見,兒子死了,孫女也沒了,你讓我如何控制!”周姑姑憤怒說道:“你只知道修你的忘情大道,把飄雪谷扔在我的手裡,這麼多年都不回去看上一眼,這就是你的慈悲為懷嗎?”
“你知不知道,凌兒臨死的時候,還在等著你回去。”
“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認識你的青燈,你只知道你的古佛。”
“......”
說到動情處,已是聲淚俱下,失了聲音。
遠葉大師睜開了眯著的眼睛,看了看面前這個早已不復芳華的婦人,淡淡說道:“貧僧出家三十載,心中唯有我佛,並無世間其他。”
周姑姑看著面前這個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男人,恨恨說道:“周天葉,若無塵世之家,何來出家之說!”
遠葉大師沉默不言,合掌低頭念道:“施主,貧僧法號遠葉。”
周姑姑用袖角擦掉了眼角的淚水,悽悽說道:“遠葉大師,凌兒被暗殺你不在,老身不怪你,如今夢槐被人擄走,你管是不管?”
提到周夢槐被人擄走,遠葉大師那張似乎表情萬年不變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其他的情緒。
“夢槐她......”遠葉大師顫顫問道:“她出了什麼事情?”
看著遠葉大師有些慌張的樣子,周姑姑沉聲說道:“周天葉,我還以為你真的斬斷了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