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曾在燕皇這兒失了面子,自然要加倍的找回來,否則又怎能平得了朕當年被燕皇毀約後的怨氣?”
話雖如此說,可戚長容面上卻不見半分的怨對,唇邊帶著淡淡的笑容,相比燕北辰眼下的狼狽,轉瞬間便站在了至高之位。
事到臨頭的這一刻,曾經的恐懼消失無蹤,燕北辰反倒平靜了下來。
“成王敗寇,朕無話可說,昇平皇想如何便如何,可若昇平皇想要折辱朕,卻是萬萬不能的。”
身為燕國的帝王,燕北辰自有其需要擔負的使命。
能力不如人,他認輸。
輸的,也只能是他。
此話一出,戚長容沒有搭理燕北辰,只轉而看向面露不安的孫湘玉。
在她的目光下,後者只覺得渾身一僵,下意識退了兩步,警惕的看著對方:“你想做什麼?”
聞聲,戚長容收回目光,根本沒將孫湘玉放在眼中,徑自往燕北辰的面前扔了一把長劍:“朕此生最討厭言而無信之人,不過,看在燕皇也是一個人物的份上,朕就借你一把長劍,燕皇自我了斷吧。”
“如此,倒是要感謝昇平皇的慷慨。”
燕北辰撿起長劍細細打量,劍身上的冷光從他眼前滑過:“這是昇平皇的配劍?”
“不是。”戚長容淡淡的道:“這是君將軍的劍。”
得到這樣的回答,燕北辰心下有些感慨:“也罷,雖不能死在昇平皇的殿下,可死在君門之主的劍下,也不算墮落了燕國的威名。”
話落,燕北辰血灑劍前。
殷紅的鮮血從脖頸間噴湧而出,染紅了金色龍椅。
就算死,他也死在了這把龍椅上。
見狀,孫湘玉尖叫著撲了過去:“陛下!陛下!”
這時,君琛問詢道:“陛下,這個女人該怎麼處置?”
“殺了吧。”戚長容聲音微冷:“她不是想和燕北辰同生共死嗎,就當成全她了。”
無人在意孫湘玉的生死,戚長容本也不會在意。
可,她太明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了。
孫湘玉只是燕國后妃,可一個女人在被逼到絕境時,誰都猜不到她會有多大的爆發力。
戚長容不怎麼喜歡毫無意義的麻煩。
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下手到底有損風度,最後是君琛應下,而送孫湘玉一程的,卻是戚長容。
望著孫湘玉不可置信的眼神,戚長容收回短刃,垂眸擦拭斷刃上的血跡:“你活,就會給某些人帶來麻煩,不如死了乾脆。”
直至孫湘玉斷了氣,戚長容才轉身離開,吩咐旁人道:“將他們燒了。”
……
晉軍侵佔,成安大亂。
半個時辰後,戚長容成功將整座城控制。
小舟泛入蘭心湖,君琛看了一眼坐落在湖中心的府邸,目光觸及到府邸中最高的樓閣時,眯了眯眼:“那一年,陛下就是住在那座最高的樓裡?”
戚長容站於船頭:“是,那是攬月樓,站在樓頂,能俯瞰整座成安城,風景極好。”
“這座王府,比尋常的王府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