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安:“……”
他又不傻。
結合太子殿下的行為以及之前那番話的意思,自然能品味出一些不同的東西。
頓了片刻,遲安皺眉問道:“殿下以為一次就能將他們打服?”
“當然沒有這麼簡單。”
戚長容騎馬走在最前方,迎著寒風沉沉地嘆了口氣,半眯著眼睛道:“這些人的骨頭太硬了,一次怎麼可能將之打服?”
遲安抿了抿唇,不贊同道:“既然殿下明白不能一次將之打服,又何必白費這一番功夫?”
“一次不行,那就兩次、三次,他們總有福氣的一天。”
遲安啞口無言:“……殿下想的很好,但就兩萬人,只怕實現不了殿下的雄心壯志。”
“你錯了,不止兩萬。”
“草原已經開始亂了,當亂的最徹底,死亡的人數逐漸增加時,他們心中就會恐慌,就會希望有人能阻止這一場災難。”
“屆時,能成功降至鎮壓的人,就會成為他們心中最為恐懼的存在。”
“那時,就該怕了。”
遲安:“殿下只有一個人,總要回上京的,屆時山高皇帝遠,又怎能鎮壓草原中千千萬萬的人?”
“是啊。”戚長容嘴角牽出一抹輕鬆的笑:“所以孤早就想好了,孤會培養出一個能鎮壓他們的最強者,然而再鎮壓他們的最強者,很快,就能實現這個目標了。”
所有部族全部臣服。
這寬闊無際的草原,也終將誕生她們的王者。
見戚長容笑的狡猾,遲安愣了愣,連帶著一直在旁邊安靜聽著的衛衡也沒能想清楚所以然來。
他們一直以為……
太子殿下是想自己當草原上的王。
結果……卻突然變成了要培養一個王?
面對他們茫然的表情,戚長容恍若不經意的解釋了一句:“原本,孤是想親自上,可隨即想了想,孤還想多活兩年,便只好退而求其次。”
遲安:“……”
衛衡:“……”
兩個人一臉的失魂落魄。
不知為何,他們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思路跟不上太子殿下的思路。
大雪足足下了十天,在這十天內,戚長容領著人將之前挑釁過荒城的部族都打了一邊。
或直接硬剛,或遊擊不退,終是令人防不勝防疲憊不堪,最終獲勝。
十天後,戚長容才領著一行人回到荒城。
當戚長容入了城門剛翻身下馬,還未將手中的韁繩交給旁人,就見遠處竄出一道模糊人影,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她的懷中。
這麼一撞,護心鏡都差點撞碎了。
胸前略有些疼痛的戚長容如是想了想。
隨即,在聽到侍夏的低泣聲後,她只好伸手輕拍了拍眼前人的肩膀,頗為無奈的安撫道:“有什麼好哭的,孤不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侍夏擦了擦眼角,從戚長容懷中退出,努了努唇道:“整整十日沒有訊息,殿下怎能讓奴不擔心?”
聽罷,戚長容不甚在意的抿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