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蔣伯文那般的小人,既眼饞人家的國度,又沒有膽子把一切擺在檯面上。
她看中了什麼,從來都只會正大光明的搶奪。
雖也是土匪,可總比躲在陰溝中不見天日來的好。
日後世人提起晉國的長容太子,第一反應不會是‘這個太子是小人’,而會是‘長容太子真乃霸者’。
如此,便可。
四國間皆有內鬥與危機。
放眼一看,唯有晉國在不動國本的情況下,徹底的將危機斷的乾乾淨淨。
其餘三國,在未來的五年內恢復不了元氣,就無異於一盤散沙。
不成氣候。
戚長容的眼界很大。
大但凡是在地圖上能看見的地域,都想一把而抓。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雄心壯志了,
這是野心。
遠處的人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陳三思愣愣的站在宮簷下,明知再過不久就能離開這個困了他兩年的地方,可心底卻沒有半分的喜意,反而如同被一陣涼風吹過似的,有隱隱的冷痛感。
就如戚長容所說,一旦他離開大晉,他們二人之間,便是不折不扣的敵人。
因為她,覬覦他的國家。
……
深宮佛堂。
此處乃皇宮中除了冷宮以外最冷清的地方,是晉國太后在世時所建,平日除了宮人定時打掃供奉,再無其餘人踏入的痕跡。
然而這段時間,因蔣賊一案而守寡的十二公主常住在先太后在世時的偏殿,獨佔了敬安宮中的小佛堂。
一月二十五。
小佛堂中又迎來了另外一人——一向與十二公主不對付的十三公主戚自若。
換上一身灰色素服,身上全無任何飾品,且素面朝天的戚孜環聽到身後珠串的碰撞聲,依舊沒有回頭,閉著眸子輕聲唸經。
逆著光,戚自若在她身後站了許久,眼神複雜無比,卻終是率先開口。
“你變了很多。”
“你是來看我笑話,還是來向我示威的?”戚孜環靜靜的跪坐在蒲團上,動作平緩而又規矩的數著佛珠,閉著的眸子還未睜開。
“看笑話?示威?”
片刻後,戚自若走到她的身邊,跪在旁邊的葡萄上,抬眸看著神色慈悲的菩薩,心情複雜,輕聲道:“我都沒有那個資格,你的丈夫死了,而疼我的母妃也死了,我們都是可憐人。”
聽見她提到了琴妃與蔣尤,戚孜環眼瞼顫抖不已,而後緩緩睜開:“那你應當很恨我,今天是來尋仇的?”
早在蔣賊倒臺時,綁架公主陷害宮妃就是他數罪中的一罪。
眾所周知,琴妃是因為蔣賊而亡。